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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 关于林衍[3/3页]

  到病床上的,他醒来时,床边围满了人,他只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前,赵无棉的目光还在追随他。母亲哭着抚摸他打着点滴的手,继父搂着她的肩膀安抚;父亲和继母也坐在病床边,见他醒过来,两人眉头间的疲惫感都在松弛。

  林衍躺在病床上,撑着困意袭来的双眼四处寻找赵无棉的身影。痊愈后,他托当时在场的同事和警察帮他询问,可惜一直没有结果。

  两个月后,赵无棉穿着白裙子在耳鼻喉科的大诊椅上晃晃悠悠地张望时,林衍近乎小跑着来到耳鼻喉科的门诊办公室。在推开门前,他竟有些紧张地胆怯。

  林衍推开门,赵无棉歪着头看向他。

  她盯着他伤过的肩膀,问他还痛不痛。

  她跟他聊天时蹦蹦跳跳。

  她眼睛弯弯地从口袋里拿出奶糖给他。

  她在千里暮色下向他挥手告别,双眼一如初见那天一样澄澈。

  林衍陷入那双眼中,如同春雨滴进映月湖。

  母亲打电话问他,什么时候把那个姑娘带回来看看。

  “等她喜欢上我的时候。”林衍柔和地笑,“妈妈,你别操心我的事了。”

  除夕夜,父亲与继母挽留他多待些时间,他抱着一大盒草莓和仙女棒,摇头拒绝:“待会儿要是太晚了,小姑娘不好从家里出来的。”

  林衍想着,自己到了而立之年还不会追女孩儿,他不愿意向父母透露太多关于赵无棉的情况。要是爷爷在就好了,他愿意跟爷爷说。

  他记得赵无棉趴在玻璃橱窗上看乐高玩具的眼神,他就把那款乐高玩具买下来。他听赵无棉说觉得草莓是最好吃的水果,他就主动找继母要草莓。他记得赵无棉给他的奶糖的牌子和口味,于是买了一堆一样的奶糖,每次和她相见时,口袋里都会备着些。

  林衍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,赵无棉还是不喜欢他。

  后来林衍才知道,赵无棉不是不喜欢他,是已经喜欢上了他。

  她结了婚,然后又喜欢上了他。

  林衍被她的话浇得头脑发蒙,他回到家,气得狠狠踹了一脚沙发。

 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生谁的气。

  林衍的心沉寂了好一阵子,直到赵无棉在丽江主动吻他那个晚上。他的心像烟花般炸开。

  林衍在很多年后又想,看到日照金山的那天早上,他是实实在在地昏了头。还好赵无棉又拒绝了他。

  良心是唯一不能从众的地方。道德是唯一不能从心的准则。

  林衍在跟赵无棉告别时,告诉她自己从未后悔遇到她。但当他站在长江边,心里想的又是,何如当初莫相识。ωωω.мχƒ∂χχ.¢σм

  林衍看着江上的落日滚成一团火,燃红了远处的山。天际孤云来去,水际孤帆上下,天共水相邀。

  林衍在很多年后,也没忘记过在他绝望时向他施以援手的女孩儿,但他再也不记得赵无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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