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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六回[2/3页]
杀人了,你去洛阳一趟。”孙延希大吃一惊,小心翼翼问道:“见了元舅,小人该怎么说?”柴荣踱了几步,道:“无论你怎么说,总之要告诉他,以后老老实实的,不要再惹是生非了。若是执迷不悟,纵然朕能包容,老天也不会纵容。即刻动身,和柴茂一起去。”孙延希刚刚转身,柴荣又道:“等等。”孙延希转过身来,问道:“陛下还有甚么吩咐?”柴荣道:“无论谁是谁非,终归元舅错了,人死不能复生,与人家商量商量,赔些钱财。告诉韩伦、王祚那些老头,都老老实实的,不要再跟元舅惹是生非。”孙延希应声说是。
符二妹见柴荣仍然神情不悦,笑道:“一桩小事而已,陛下不必放在心上。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过几天小妹就要出嫁了,前天阿娘和小妹进宫,说是许配给了赵匡胤的弟弟。”柴荣道:“魏王嫁女,我不但要赏赐礼物,还要亲临魏王府,你和我一起去。”符二妹道:“多谢陛下。”柴荣道:“魏王劳苦功高,再说又是宣懿皇后和你的小妹出嫁,亲临王府道贺理所当然。”
孙延希和柴茂快马加鞭赶往洛阳,一进家门,但见柴守礼赤着上身,背着一根荆条站在院,不禁相顾愕然。两人急忙上前,孙延希道:“元舅,您这是做甚么啊?”柴茂皱眉道:“阿爹,你这个样子不嫌丢人吗?”柴守礼梗着脖子道:“我知道你们是来锁拿我的,不必你们动手,我自己先把自己绑起来,这便押我去京师问罪罢。”话犹未了,三位夫人杨氏、黄氏和王氏呼天喊地而来。黄氏哭道:“你们可不能抓人啊。”柴茂道:“我回来不是锁拿阿爹的。”柴守礼道:“不来抓我,那你回来做甚么?”柴茂道:“陛下着我回来训斥训斥你。”柴守礼闻得此言,气得跳脚,道:“你是儿我是爹,老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。”柴茂皱眉道:“你听清楚了,是陛下命我训斥你的。”
孙延希道:“元舅这个样子,给别人瞧见,还不笑话死了,赶紧穿上衣服。”一边说话,一边解开荆条。柴守礼道:“我这是负荆请罪。”他背上一点伤痕也没有,柴茂早就看出了古怪,讥道:“荆条上的刺都给你拔了,你这算哪门子负荆请罪,骗鬼罢。”柴守礼白了一眼,穿上上裳,问道:“陛下果真不是命你们来抓我的?”孙延希道:“千真万确不是。”柴守礼提着心终于落下,长长吁了口气,道:“这样我就放心了。”转头对王氏道:“还楞着做甚么,赶紧吩咐厨房准备酒宴。”又对孙延希道:“进去说话。”
来到客厅,柴守礼道:“孙都知请上坐。”孙延希欠身道:“元舅面前,小人怎敢上坐?元舅请坐,小人站着就是了。”柴守礼道:“在皇宫里,你是陛下最贴心的人,看到你就到陛下一样,莫再推辞,请上坐。”孙延希这才告谢落座。杨氏是柴荣的生母,母以子贵,身份非比寻常,陪着柴守礼坐下,问道:“陛下近来可好?”孙延希道:“陛下在淮南淋了雨着了凉,回到京师之后,虽然吃了药调理,可是似乎没有断根,夜里有时会听得他小声咳嗽。”杨氏一阵伤心难过,拿出丝帕抹泪。柴守礼叹了口气,道:“要攻打南唐,派遣几员大将就是了,何必御驾亲征?落下病根,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孙延希道:“小人服侍过五位君王,论说勤政,陛下是第一位。每天理政到三更半夜才睡,鸡叫就起,当真日理万机,三皇五帝以下,再也没有比陛下更勤政的君王了。”
杨氏埋怨道:“都怨你。”柴守礼大奇,鼓起眼珠道:“又怨我甚么?我哪里又做错了?”杨氏道:“你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,都六十多岁的人了,还没有一点正形,整日与一帮狐朋狗友们东游西荡,惹是生非,陛下多半是给你气病了。”柴守礼原本是嘴硬之人,与人争吵,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,从来不肯吃亏。不分出输赢,决计不会善罢甘休。但是杨氏搬出了柴荣,他就无法辩驳了。歪着脑袋,一声不吭。柴茂道:“阿爹,闹市持刀杀人,这是多大的案子啊,换成别人,只怕脑袋早就砍下来了。你还能安安生生坐在这里,还不是因为陛下姓柴吗?”柴守礼也知道自己错了,耷拉着脑袋道:“我知道错了,我改,我改还不成吗?”又小声嘀咕道:“那河南府尹太不地道了,居然把这事捅到了皇帝面前。”杨氏问道:“你说甚么?”柴守礼道:“没有甚么,我说我改,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本本分分做人,不给陛下丢脸。”杨氏道:“你能这么想,看来真的懂事了,陛下那么忙,以后再不要给他添乱了。”柴守礼连声说是。
这天是赵匡义迎亲的日子,府邸里张灯结彩。赵匡胤晋升殿前都指挥使、匡国军节度使,搬了新家,又是赵匡义迎亲的大喜日子,可谓是三喜临门。宾客如云,欢声笑语,热闹非凡。其实归根结底,还是人们看在赵匡胤的面子。要是他官职低微,不受柴荣重用,那来这许多人捧场道喜?此即所谓的‘富在深山有远亲,穷在闹市无人问’,人情皆是趋利避害。富贵时人人阿谀奉承,败落了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。世态冷暖炎凉,自古皆然。自从他升官以来,那些平素没有多少交往的人竟相巴结奉承。他性情豪爽,喜好交友,朋友自是越来越多。纵然如此,头脑清醒之极,知道甚么人能够深交,甚么人要若即若离。表面上虽然一视同仁,称兄道弟,实则心里自有一本帐,这便是人情世故。
石守信等人充当傧相,在门口迎来送往。石守信眼见张永德行来,大声道:“驸马到。”赵匡胤迎了出去,行礼道:“见过驸马。”张永德对随行的仆从道:“拿贺礼。”赵匡胤收了礼物,道:“驸马太客气了。”张永德道:“今天你家三喜临门,应当的。”赵匡胤又道:“驸马请进。”张永德摇头道:“不进去了,我还要去魏王府,今天陛下要驾临魏王府,朝里的文武大臣也都去,我不去不好。”送走了张永德,又迎来了王溥,请进书房,分宾主坐下。王溥笑道:“今天府上真够热闹。”赵匡胤道:“来的除了亲戚之外,都是朋友。”王溥笑道:“你交游广阔,看来是性情中人,因此朋友众多。”赵匡胤道:“下官生平有两大喜好,一是喝酒,二是交友。”王溥道:“与符魏王结为姻亲,你这步棋走的高明之极。”赵匡胤一付憨憨模样,道:“这是舍弟与魏王小女姻缘巧合罢了,这是上天注定的姻缘,非人力所能及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王溥又道:“陛下要除授节度使,范质横加阻拦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说你为了升官,连自己父亲的性命也不顾了,急功近利。本相当殿驳斥,说得他无言以对,陛下才打消了疑虑。”为了讨好赵匡胤这位新贵,暗中早就有人通风报信了。赵匡胤当下道:“多谢王相仗义执言。”王溥神情义愤填膺,道:“范质独揽大权,横行霸道惯了,我最看不惯他这副假模假样的清高模样。”赵匡胤知道他们之间早有嫌隙,道:“既然他挡住了王相,何不想想办法,让他搬个地方。”王溥何尝不想扳倒范质,取而代之,只是苦于没有大的把柄,否则不必赵匡胤提醒,早就动手了,当下摇头道:“先帝和陛下都十分宠信他,再说他没有大的过错,要扳倒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。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今天登门,为的是向你道喜。魏王嫁女,我该去魏王府了。”比起符彦卿这位元勋国戚,无论威望还是资历,自己都远远不及,再说今天柴荣驾临魏王府,文武百官们理所当然都前往祝贺。赵匡胤有自知之明,也不挽留,道:“下官送相公。”
送走王溥不久,迎亲的队伍回来。张琼喜道:“新郎官回来了,快奏乐放鞭。”乐手们当下奏起了喜乐,他自己则点燃了鞭炮。迎进新娘,礼成之后,大开宴席。张琼等人闹起了洞房,赵匡胤则在席间执盏,频频劝酒。мχƒ∂χχ.¢σм
南唐在境内施行盐茶专卖,控制着盐茶贸易,并且强征粮食和帛,称之为‘博征’,又在淮南施行军田,淮南百姓苦不堪言。柴荣讨伐南唐,淮南百姓以为救星来了,抚掌相庆。箪食壶浆,牵着羊拎着酒,欢迎周军。但是柴荣刚返回开封,周军的军纪就败坏了。杀人掠夺,无恶不作。大失所望的淮南百姓在山间湖边建起堡垒自守,以农具为兵器,用厚纸做铠甲,奋起反抗,称之为‘白甲军’,只打得周军抱头鼠窜。周军屡屡受挫,李重进只得收缩兵力,死死围困寿州。他知兵惜兵,却不惜民,缺点显而易见,但是军事上的才能也高人一等。寿州被围困数月,早已粮食罄绝,能吃的几乎都吃完了,树皮都啃的干干净净了,就差吃人了。可是刘仁瞻抱着必死之心,绝不投降。南唐援军几次三番增援,都被打败,无可奈何,只得驻扎于紫金山。十八座连环营寨重重叠叠,互为犄角,与寿州城遥相呼应。虽然近在咫尺,可是为周军隔绝,始终无法接近一步。想要向城中投递粮食,简直就是做梦。周军无数次猛攻硬打都无功而返,李重进仰望高耸坚厚的城墙,也是伤透了脑筋。
这天傍晚,刘仁瞻回到府邸。偌大的府邸里除了堂屋点着一盏油灯之外,其余的地方都没有灯光,漆黑一片,显得阴气森森。寿州被围困长达数月之久,内外隔绝,不但粮食尽绝,连灯油蜡烛药材器皿等日常用物也十分奇缺。府邸里好歹还存有一点灯油,寻常百姓家都早已没有了灯油,到了夜晚,只能摸黑了。刘夫人听到熟悉的脚步声,知道是刘仁瞻回来了,迎了出去,道:“官人回来了。”刘仁瞻点了点头,走进堂屋,问道:“崇赞、崇谅还有崇谏不在家吗?”刘崇赞是长子,刘崇谅是次子,刘崇谏是最小的儿子。刘夫人道:“他们一早就出去找吃的了,现在还没有回来。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被围困数月,城里能吃的都被吃完了了,军马吃了,树皮也肯干净了,甚至蚯蚓也有人挖来吃。这个时辰还没有回来,只怕甚么吃的也没有找到。”刘仁瞻道:“夫人应该约束他们,不应该出去与百姓们争夺食物。”刘夫人叹息一声,道:“他们从前都年轻力壮,现在一个都饿得皮包骨头了,我哪里忍心阻拦啊。从前崇谏是个一百六十斤的胖子,现在饿得只剩六十斤了,我瞧着就难受。”刘仁瞻道:“他从前养尊处优,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,所以胖成那样。现在受点小小磨难,正好锻炼心志,知道一饭一羹皆来之不易。”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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