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 第四十八回  大宋江山第一部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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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八回[2/3页]

  一点遗漏。看得出来,他们三人做事一丝不苟,十分认真。

  赵匡胤此时此刻心中震动不已,那一百名所谓的匪徒差点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死于非命。倘若真的行刑了,简直就是草菅人命。在战场上可以杀人不眨眼,可是下了战场绝不能滥杀无辜,双手沾满血腥。要不是当时赵普挺身而出,极力阻止,不但会铸成大错,自己还会成为满手血腥的杀人恶魔。他痛定思痛,虽然憎恨趁火打劫的匪徒没有错,可是却失之谨慎,大有率性而为之嫌。

  赵普道:“那些人该如何发落,请都虞候定夺。”赵匡胤道:“除了那五名小偷小摸之人,其余人等既然都是误抓,全都放了。”罗彦环得令,当下将误抓的人悉数放了。赵匡胤道:“幸亏你昨天挺身而出,否则我就会错杀人了。”赵普道:“战乱之中所逮捕之人,肯定会有冤枉的。再说都虞候威名远扬,为了维护你的令名,也要审问清楚。”赵匡胤点了点头,道:“你们不辞辛劳,连夜审案,先下去歇息,有话以后再说。”

  虽然没有铸成大错,可是赵匡胤仍然深深自责,把自己关在营房里,反躬自省。傍晚时分,外面传来几下拍门声,赵匡胤问道:“是谁?”房外一人道:“是我。”赵匡胤听出是苗训的声音,当下道:“是苗先生啊,请进来罢。”进来的却不止苗训一人,石守信诸人都进了营房。赵匡胤见这许多人鱼贯而入,心中大奇,问道:“城中出了大事吗?”石守信道:“大伙见你把自己关在营房里,一个人也不见,十分担心,因此前来瞧瞧。”王审琦问道:“你是不是病了?正好苗军师也在,让军师给你瞧瞧。”苗训一直军中出谋划策,久而久之,大家都以军师相称了。

  赵匡胤摇头道:“我没有病,而是在面壁思过。”众人闻言大奇,七嘴八舌询问缘由。赵匡胤道:“要不是赵普竭力阻止,昨天我就要错杀许多人了,现在想想都觉得其时太过莽撞了。”除苗训之外,众人皆不以为然,有些还觉得他小题大做了。罗彦环道:“我当是甚么天大的事,原来竟是这件芝麻绿豆的小事。漫说没有错杀人,即便是真的错杀了人,也不必面壁思过。战场上不是敌死就是我亡,错杀几个人算得了甚么?”赵匡胤见他视人命如同儿戏,当下肃容道:“你说的是战场上,可是下了战场,咱们绝不会滥杀无辜。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当初澶州兵变,咱们十兄弟跟随先帝兵进开封。天雄军在开封烧杀抢掠,无恶不作。我的家就在开封,差点也被抢了。每每想起往事,我都无比憎恨趁火打劫的歹徒。因此进城之后,三令五申,不许拿民间一针一线,更严禁偷盗,否则军法无情。大家都严守军规,可是我自己却差点就枉法了。自我而下,大家以后都要引以为戒。”石守信等人齐声说是。赵匡胤道:“苗先生,跟我去官署见见赵普他们。”苗训应声说是。

  来到官署的时候,赵普三人刚刚睡醒不久。赵匡胤为苗训引见赵普三人,又道:“这位是苗先生,不但满腹经纶,而且精通医术,在军中帮我出谋划策。清流关大捷,苗先生功不可没。”赵普道:“幸会,幸会!”赵匡胤开门见山道:“我想了一天才想明白,正因为你们做事一丝不苟,刘老将军才在临终之前向陛下举荐你们。”赵普逊道:“将军过奖了,咱们三人从前在刘老将军治下担任幕僚,也没有多大本事,不过小心谨慎罢了。”赵匡胤道:“民政上的事我是一窍不通,新知州没有上任之前,你们就全权处置民政。”赵普也不推辞,应声说是。

  这天半夜,一名士卒在营房外道:“禀告都虞候,城外来了一队军马,来人说是你的父亲赵老将军。”赵匡胤披上衣服打开房门,问道:“来人当真说是我的父亲?”那士卒道:“是的,来人说的清清楚楚,是都虞候的父亲。”赵家父子虽然都在战场上,可是赵弘殷现任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,互不统属。自打奔赴战场,父子二人还没有见过一面。能在滁州重逢,赵匡胤自是惊喜不已,问道:“今晚是谁守城?”那士卒道:“今晚是石将军守城。”赵匡胤又道:“他打开城门放行没有?”那士卒道:“没有,石将军说,没有都虞候的命令,谁也不得擅自打开城门。他命我赶紧禀告都虞候,由都虞候定夺。”赵匡胤道:“去城上看看。”那士卒道:“都虞候上马。”赵匡胤来不及穿上军服,匆忙上马,来到城墙上。石守信道:“我问过了,城下正是老将军。”赵匡胤点了点头,伏在城墙上相下凝望,只见一点火光之中几名军人。只是距离太远,而且又是漆黑一片的深夜,影影绰绰,任他目力非凡,却也看不清众人面目。

  赵匡胤大声道:“城下何人?”城下一人道:“元朗,是我。”虽然话声虚弱无力,而且说完之后剧烈咳嗽。但是赵匡胤听出,正是父亲的声音,当下道:“阿爹,你怎来了滁州?”赵弘殷身患重病,站的力气都没有了,被一名士卒扶着坐在地上。他咳嗽不止,上气不接下气,大声说话十分费力,只得做了个手势,让随行亲兵回话。那亲兵仰起脑袋,大声道:“陛下命韩将军攻打扬州,老将军随军出战。可是老将军身患重病,已然告假,要回开封养病。老将军想念将军,特意绕道来滁州看望将军。老将军患了重病,站的力气都没有了,请将军快打开城门。”

  石守信对身边的士卒道:“赶快打开城门,请老将军进来。”赵匡胤却道:“等等。”石守信大惑不解,急道:“你还怀疑老将军是假的吗?”赵匡胤道:“来人确是家父,自然不是假的。”石守信瞪大眼睛,问道:“那你还犹豫甚么?你没有听见,老将军身患重病了吗?”赵匡胤异常冷静,道:“父子连心,家父身患重病,我比谁都着急。可是你想过没有?万一南唐军趁着夜色尾随其后,打开城门的时候,忽然大举攻袭。五千军马再骁勇善战,也要全军覆没。”石守信迟疑道:“不会有这么巧的事罢?”赵匡胤正色道:“我能出其不意,南唐军也能出其不意。我不单单是家父的儿子,更是滁州的守将,绝不能因私废公。兵凶战危,我不能不多加防备。”石守信道:“可是老将军已经病重,你忍心他正城外受寒着凉吗?”赵匡胤自己也好生委决难下,思前想后,终于下定决心,对着城下大声道:“阿爹,你我虽是父子至亲,可是开关城门乃是皇命,事关滁州安危。你先在城外忍耐半夜,天亮之后,儿再迎你进城。”赵弘殷见他所言在情在理,无法反驳,叹息一声。мχƒ∂χχ.¢σм

  当晚赵匡胤一直守在城上,没有回去军营。翌日清晨,他并不急于打开城门,迎父亲进城,而是先派遣侦骑,探查敌情。得知附近没有南唐军马之后,才亲自打开城门。赵弘殷原本就身患重病,又在城外呆了一整夜,受了风寒,已然昏迷不醒。赵匡胤急道:“阿爹,儿来接你进城了,你醒醒。”一名亲兵道:“老将军昏迷了,要赶紧医治,不能耽误了。”赵匡胤急忙背起父亲,大步进城。回到军营,连忙请苗训诊视,道:“苗先生,家父怎么了?”关切之情,流露无遗。苗训道:“不要着急,我仔细瞧瞧。”赵匡胤虽然点头答应,可是心急如焚,不停的在室内来回踱步。

  赵弘殷忽冷忽热,脉象虚弱,苗训始终面色凝重,道:“我先开剂药方。”在他执笔开方的时候,赵匡胤问道:“先生,家父病的重吗?”苗训已然诊出赵弘殷病入膏肓,时日无多。一边开方,一边思考如何措辞,并不急于回答。待到药方开好之后,方道:“老将军一生戎马倥偬,再加上年事已高,身体原就十分虚弱,再加上昨夜受了风寒,因此昏迷不醒。你快去照方抓药,一剂药下去,老将军就会醒转过来了。”赵匡胤拿起药方,快步出了军营,照方抓了草药。回到军营之后,一刻也不敢耽误,亲自煎药,喂了父亲喝下。苗训果然不愧为神医,赵弘殷喝下汤药没有多久便醒转过来。赵匡胤喜道:“阿爹,你终于醒了。”赵弘殷刚要答应,却见儿子跪在了床边,道:“元朗,你这是做甚么?”声音微弱,几乎听不清楚。

  赵匡胤道:“阿爹特意绕道来看望儿,儿却将阿爹拒之城外,儿不孝。”内疚之情,形于辞色。赵弘殷摇了摇头,道:“你身负守城重任,不擅自放阿爹进城,也是对的,阿爹不怪你。”他越是这般说法,赵匡胤越是自责,道:“要不是儿不让阿爹进城,阿爹的病情也不会加重。”赵弘殷道:“自古忠孝难两全,不必耿耿于怀。咱们父子好久没有见面了,和阿爹好好唠唠。”赵匡胤这才站起,坐在床边,此刻才有空闲仔细端详父亲。但见父亲面色苍白,眼眶脸颊深深陷了下去,双眼迷离无神,两鬓如霜,添了许多白发,不但虚弱,而且苍老了许多,道:“阿爹,你又多了许多白发。”

  赵弘殷苦笑一声,道:“阿爹都这般年岁了,白头发当然少不了。”咳了几声,又道:“阿爹现在是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,你是殿前都虞候,咱们父子同在军中担任要职,虽然比上不足,可是比下有余。眼见得家道蒸蒸日上,阿爹却在这个时候病了,不得不脱离战场,告假回去养病,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重回战场?”赵匡胤道:“天子英明神武,立志征战四方,削平四海,要打的地方数不胜数。等阿爹养好了病,一定能重回战场。”赵弘殷咳了几声,道:“其实出征之前,阿爹就已经病了。只是一辈子都在征战沙场,想着一点小病,咬牙熬一熬就挺过去了。殊不知岁月不饶人,小病拖成了大病。写封信回家,给你阿娘报个平安,就说咱们父子都在滁州,不过不要提我患病的事,免得她担心。”赵匡胤颔首道:“儿知道。”

  说话之间,苗训端了一碗热粥进来。他在开封时,时常出入赵家,赵弘殷知道他的底细,当下道:“苗神医来了。”苗训捧着碗行了一礼,道:“见过老将军。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我想老将军饿了,熬了一碗热粥。”赵匡胤扶了父亲坐起,赵弘殷没有力气捧着碗吃粥,还是赵匡胤一口一口喂下。吃了半碗热粥,赵弘殷恢复了一点精神,笑道:“在元朗这样年纪的时候,我也是生龙活虎,精神抖擞,想不到现在却病的还要他喂我吃粥了,苗神医见笑了。”苗训微微一笑,道:“老将军言重了,病体痊愈之后,老将军还是一样生龙活虎,不输小将军。”赵匡胤问道:“苗先生,家父生的甚么病?要不要紧?”

  苗训与他推心置腹,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无意隐瞒,当下据实相告,道:“老将军...病的不轻。”闻得此言,他们父子都心往下沉。赵匡胤急道:“家父还有救吗?”苗训道:“你不必着急,我会悉心医治老将军的。”赵匡胤道:“如此有劳先生了。”苗训道:“你我之间,不必说这些客套话。”转头问赵弘殷,道:“老将军还觉得忽冷忽热吗?”赵弘殷道:“好多了,只是浑身乏力,胸口闷得难受,总是咳嗽。”苗训微微一笑,道:“常言道: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病情好转,是会慢些,我再给老将军拿拿脉。”诊完脉象之后,又重开了药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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