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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回[1/3页]
无退路齐王出奇兵
驻六合周军少胜多
李德明再次无功而返,李璟急忙召见李景遂、李景达及众大臣商议对策。李璟道:“已经割让了六州土地,可柴荣欲壑难填,还要索要江北诸州。他这是要把朕往绝路上逼,这可如何是好?”李景达顿时须发皆张,道:“我早就说过,柴荣狼子野心,不能求和,莫说六州土地,就是一抔泥土一杯淮河水也不能给他。”走到李璟跟前,又道:“给我数万精兵,我一定能杀得周军落荒而逃。”李德明道:“齐王稍安勿躁,这件事关乎南唐国运,还须从长计议。”李景达怒道:“柴荣的屠刀都已经架到脖子上了,咄咄逼人,南唐已经无路可退了,还谈甚么从长计议?”李景遂见他大发雷霆之火,众目睽睽之下怒吼咆哮,有失亲王的风范,不禁皱了皱眉头,道:“这两次都是李学士出使求和,柴荣的脾性,周军的动向,他或许略知一二。既是大殿议事,你让他把话说完,不要动辄发火。”李景达没好气道:“说罢,说罢。”
李德明道:“皇甫晖将军生前曾经说过,辽军骁勇善战,彪悍无敌,因此得以横扫天下。可是相比周军,还是略逊一筹。他乃当年镇守瓦桥关的悍将,所言自不会无的放矢。我两次出使求和,亲眼目睹,周军气势雄壮,军威之盛可谓天下第一。”话锋一转,又道:“齐王神勇无敌,天下皆知,统领军马逐退周军,固然可喜可贺,万一不幸战败呢?”李景达重重‘哼’了一声,道:“你怎知我会战败?”李德明微微一笑,道:“齐王不要生气,臣说的是万一。”李景达道:“我自有出奇制胜的办法,没有万一。”言辞之间显得胸有成竹。李德明转过身去,道:“陛下,眼下江北一半的州城已经在周天子的手里了,周天子于江北之地志在必得,依臣之见,莫如割让江北之地,息事宁人。”
李景达怒道:“胡说,南唐还没有败,怎么就要割让江北之地?”一步步逼近,怒目瞵视,又道:“两次派你求和,你都无功而返,这次又主张割让江北土地。江北之地不是你家的,你当然不心疼了。你究竟得了柴荣甚么好处,如此卖国求荣?”李德明心中虽然憷惧害怕,但是强做镇定,道:“齐王冤枉臣了,大殿议事,本就是各抒己见。臣只是觉得周军势如破竹,南唐不堪一击,与其劳师靡饷,徒增伤亡,不如答应周天子,割让江北土地。得以保全宗庙社稷,总比亡国要好。”眼下只是战局不利,远远没有到亡国的地步,李璟闻得此言,大为不悦,愠道:“朕看中你雄辩滔滔,委你出使求和,就是要你讨价还价。你非但没有体察朕的良苦用心,反而话里话外帮着柴荣说话,竟然要朕割让江北之地,究竟是何居心?”此言一出,李德明顿时成了众矢之的。群臣纷纷口诛笔伐,声讨罪责。
李景达大声道:“不必说了,看来他已经投靠了柴荣。如此吃里扒外,见利忘义的奸臣,该杀。”李璟沉吟片刻,终于下定决心,挥了挥手。李景达大声道:“来人,将这厮拖出去,乱刀分尸。”两名禁卫闻声而动,不由分说,拽起李德明,拖出大殿。远远听到李德明叫道:“陛下,我不是奸臣,我不是奸臣...”
李璟道:“起初朕还抱着求和之心,现在看来,柴荣野心勃勃,与之求和,不啻与虎谋皮。”李景达咬牙切齿道:“南唐已经无路可退,唯有殊死一搏,血战到底了。”李景遂道:“是啊,既然求和不成,唯有力战了。”李景达扫视群臣,道:“从今往后,有言求和者就是奸臣,下场和李德明一样。”群臣唯唯诺诺,应声不迭。м.мχƒ∂χχ.¢σм
不出数日,李景达披挂上阵,统领六万军马出征。他分兵四万给陆孟俊,命其收复扬州。自己则带领两万军马迂回穿插,企图偷袭柴荣的行宫。正所谓‘射人先射马,擒贼先擒王’,柴荣若是远在开封,他纵然有天大的本事,也没有办法打到开封。可是眼下柴荣的行宫已经搬到了濠州,近在咫尺,瞬息可至。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,一旦行宫被袭。周军势必军心大乱,淮南之困,也就迎刃而解了。如果柴荣遇袭殒命就更好了,一鼓作气,打到开封,以报深仇大恨。
陆孟俊率领四万军马杀向扬州,韩令坤沉迷美色,或许是在温柔乡呆得太久了,英雄气概消磨殆尽,竟然想弃城而逃。他咬牙道:“数万南唐军杀过来了,看来扬州是守不住了。为防不测,你还是先走罢。军中不许携带女眷,我送你去马希崇府上,你们一刻也不要停留,马上去开封。”刘氏急道:“我们走了,将军你呢?”韩令坤道:“能守就守,倘若当真守不住,我也要弃城而去。”刘氏摇头道:“我不要离开将军,咱们一起罢。”韩令坤见她情状依依不舍,其实自己又何尝忍心分离?可是战事紧急,不容迟疑,当下道:“南唐军来势汹汹,战况紧迫,你们先走,我自有脱身的办法。”生怕看到刘氏楚楚可怜的模样,竟而心软,当机立断,命人将她送到马希崇府上。
韩令坤苦战数日,终于不敌陆孟俊,只得弃城而逃。柴荣雷霆大怒,当即遣使严辞切责,命其想方设法,重新夺回扬州。一面派遣张永德领兵增援,一面令赵匡胤带领二千军马督战。授予生杀大权,有谁敢踏出扬州一步,格杀勿论。
赵匡胤接到急令,不禁心中犯难。父亲原本病重,又因为当夜不开城门,致使雪上加霜。深究起来,自己这个儿子难辞其咎。此时正该自己侍奉汤药,以尽孝心的之际,怎能弃之不顾?然则战况急迫,君命难违。是留下来照料父亲,还是去扬州督战,好生委决难下。赵普知道他的难处,道:“将军放心去罢,令尊我来照料。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还有苗神医,将军还有甚么不放心的?”苗训点了点头,示意尽可放心去扬州督战。赵普当日执意重审误抓的一百多名百姓,坚持己见,何等正义凛然。苗训精通医术,淡泊名利,品节高雅。赵匡胤自是十分放心他们,当下道:“如此有劳二位了。”赵普道:“将军言重了,我一定把令尊当成自己的父亲服侍。”赵匡胤见他情真意切,心中大为感激,于是深深一揖。赵普忙说‘不敢’,还了一礼。
赵匡胤走进房间,道:“阿爹,陛下急令儿去扬州督战,儿现在要去扬州,这里由赵普和苗神医服侍。”赵弘殷原本靠在床上,闻得此言,坐起身来,问道:“扬州怎么了?”赵匡胤皱眉道:“韩令坤原本夺取了扬州城,近日南唐军反攻,不知道是甚么原因,他竟然怯战逃跑了。”赵弘殷戎马一生,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,当下道:“既然陛下急令你去扬州督战,就快去罢。”赵匡胤道:“阿爹静心养病,等到战事结束,咱们父子一同回开封。”赵弘殷点了点头,抬了抬手,道:“早去早回。”
赵匡胤刚刚带领两千军马行出滁州,对面一人驰马而来,大声道:“都虞候,我来了。”赵匡胤定睛一看,见是张琼,问道:“你不在家养伤,怎么来了这里?”张琼道:“我的腿伤早就好了,瞧你这阵势,是要出战吗?带上我可好?”赵匡胤正色道:“腿伤当真好了吗?”张琼信誓旦旦道:“当真好了,我骗你做甚?”赵匡胤知道他喜动不喜静,要他静静的养伤,甚么都不做,比杀了他还要难受,心中有几分不信,道:“你下地走走。”张琼跃下马背,来回走了两圈,笑道:“都虞候你瞧,是不是大好了?”赵匡胤见他步履一跛一瘸,腿伤并没有好利落,当下道:“你的腿伤没有好,进城休养,哪里都不要去,等我回来。”张琼一把抓住缰绳,笑道:“这些时日不能走动不能喝酒,都快憋疯了,让我跟你去,求求你了。你是去督战,又不是打仗,我只看热闹不出手,还不成吗?”一面央求,一面对着石守信等人挤眉弄眼,示意他们帮忙说好话。他为了救人,奋不顾身替赵匡胤挡了木箭。赵匡胤心中记着这份情义,犹是希望他伤势痊愈,不要落下病根,一瘸一拐。但是张琼苦苦哀求,又加上石守信等人求情,终究心软了,只得答允,道:“你要记住,腿伤还没有好透,无论发生甚么事,都不要乱动,免得以后成了瘸子跛子。”张琼大喜过望,笑道:“我不乱动就是。”言罢跃上骏马。赵匡胤挥鞭疾驰,带领军马向扬州进发。
张琼问道:“都虞候为甚么要去扬州督战?”赵匡胤道:“先是韩令坤夺取了扬州,后来南唐军大举反攻,韩令坤竟然弃城而逃了。”张琼又是大惑不解又是惊讶,自言自语道:“韩将军一身是胆,乃是一员只知道勇往直前,不知道后退怯战的凛凛虎将,怎么竟然害怕了?”赵匡胤于其实内情或多或少知道一些,道:“听说他在扬州纳了一名绝色女子为妾,或许与此有些关联。”张琼顿时恍然大悟,一拍大腿,道:“这就难怪了,原来韩将军是给女色掏空了身体,连胆子也变小了。人们常说红颜祸水,着实有些道理。都虞候与韩将军亲如手足,一定要劝他远离女色。”赵匡胤笑了一声,道:“我也十分纳闷,他甚么时候变得怜香惜玉起来了?想不到这么个赳赳武将,居然还有柔情似水的时候,真是艳福不浅‘”张琼挤眉弄眼,笑道:“看样子都虞候很羡慕他?”赵匡胤道:“我又不是没有妻室,为甚么要羡慕他?”
赵匡胤与韩令坤从小玩到大,当然不想到扬州督战,于是驻兵六合。他吩咐张琼,道:“你快马赶去扬州,告诉韩令坤,陛下于扬州志在必得,说甚么也不能失守。退出扬州,过得了我这一关,陛下那一关却过不去。我有督战之责,有谁敢罔顾君命,越过六合一步,我就砍下他的双腿。”张琼连声说是,便要驰马而去。赵匡胤道:“等等。”张琼道:“都虞候还有甚么吩咐?”赵匡胤道:“告诉他,我会竭尽所能帮他,打退扬州外围的南唐军。叫他不要三心二意,一定收复扬州。”张琼答应一声,快马加鞭而去。
虽然驻兵六合,督战扬州,可是赵匡胤为了竭尽全力佽助韩令坤,当即派遣侦骑四处打探南唐军的动向,以便解除扬州外围的威胁,好让韩令坤心无旁骛的与陆孟俊交战,收复扬州。可是战场在扬州,韩令坤和陆孟俊你争我夺,打的难解难分,如火如荼,外围并无动静,竟然找不到一支南唐军交战。如此一来,两千军马竟然无所事事了。赵匡胤知道战况瞬息万变,韩令坤前脚收复扬州,说不定接踵就会被南唐军赶走。因此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,不但密切关注扬州战场,扬州附近的地界也没有放过。
这日正午,一名马军驰马而回,道:“禀告都虞候,我在二十里外发现了南唐军。”赵匡胤问道:“有多少人?”那马军道:“我目测大约有两万人。”石守信等人面面相觑,都心中打鼓。南唐军的人数是己方的十倍,有的人已然心生寒意,胆怯害怕了。罗彦环道:“都虞候,南唐军十倍于咱们,不如暂避锋芒罢。”韩重赟道:“是啊,陛下命咱们到扬州督战,可是这支南唐军有两万之众,咱们这两千军马只怕不是他们的对手。就算悄然离去,想必陛下也不会怪罪咱们。”众人还想再说,可是眼见赵匡胤神情凝重,缄默不言,以为他动怒了,于是硬生生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。其实敌我双方人数悬殊,交战就是要一个打十个,简直就是逼着众人白白送死。众人怯战,也是情有可原。
赵匡胤沉默不语,并非在生众人的气,而是在想战场在扬州,韩令坤与陆孟俊打得你死我活,这两万南唐军不去扬州,怎么会出现在六合?显而易见,这支南唐军的意图不在扬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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