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 第六十七回  大宋江山第一部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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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七回[3/3页]

  大,每个角落每条道路都谙熟于胸。即位以来,隔三差五的微服私访,每次只带张琼而已。正行之间,闻到一阵香味。他笑道:“是胡饼的香气,我最爱吃胡饼,每次路过胡饼摊都要买几个。”寻着香气走到胡饼摊前,道:“给我两个胡饼。”转头对赵普和张琼道:“今天我请客,你们吃多少买多少,不要客气。”赵普摇头道:“我还不饿。”张琼饭量惊人,比起赵匡胤有过之而无不及,当下道:“给我来三个。”摊主用纸分别装了两个和三个,递给他们,伸手道:“一共五个铜钱。”赵匡胤道:“好说。”可是搜遍全身也找不出一个铜钱。赵普微笑着拿出五枚铜钱交给摊主,道:“这次我请客。”赵匡胤身居禁宫,有钱也没有地方用,因此每次微服私访都没有想到携带铜钱,这次也不例外,依然身无分文。他笑了一声,道:“又要你破费了,日后一并还你。”赵普欠身道:“言重了,几个铜钱不算甚么。千金难买你高兴,花几枚铜钱,就让你心满意足,十分值得。别人想给你花钱,还没有机会,算是便宜我了。”张琼一边大啃胡饼一边连声说是,道:“先生所言极是。”只是口里塞满了胡饼,话声含糊不清。因是微服私访,为方便行事说话,三人都隐藏了真实身份。张琼扮仆从,赵普则扮成教书先生。

  赵匡胤大笑一声,道:“你说这话,更叫我无地自容了。”转头询问摊主,道:“摊主的买卖一向可好?”摊主笑死一声,道:“小本营生,发不了大财,混口饭吃而已。”赵普道:“这位壮士如果吃中了你的胡饼,包管你这小摊以后客似云来,日进斗金。”摊主虽见赵匡胤英姿挺拔,器宇轩昂,但想再怎么高大威猛也只是凡胎肉身,而非神人仙家,于是笑道:“如果真应了你的吉言,发财之后,我天天送你们五个饼吃。”赵普笑道:“一言为定。”

  赵匡胤一边吃胡饼一边信步而行,道:“虽然宫里也有胡饼,可是味道竟然不如外面的。”赵普笑道:“宫中的御厨手艺上乘,饮食选才也精挑细选,力求精细可口,美轮美奂。色香型器,滋味口感皆是外面无法比拟的,缺少的是人间烟火气息罢了。你羡慕外面的人,外面的人还羡慕你呢!”赵匡胤颔首道:“正是这个理儿。”

  路过开封府,听到击鼓之声。赵匡胤道:“有人告状,咱们正好可以旁观,看看王著如何审案。”走到府衙前,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正在击鼓。他拿着木锤连击大鼓,鼓声‘嗵嗵’作响。过了一会,一名衙役走了出来,瞪眼道:“怎么又是你击鼓?”那男子大声道:“是啊,又是我。”那衙役皱眉道:“你别敲了,今天不能审案,回去罢。”那男子道:“我已经是第三次击鼓了,怎么还不能审案?”那衙役道:“权知开封府事很忙,没有时间,下次再来罢。”那男子道:“前两次你就是这样说的,这次又这样说,究竟审不审案?”那衙役嘿嘿而笑,道:“等到权知开封府事有空了,自然会审案的。”那男子问道:“究竟甚么时候有空?”衙役早已转身进了官署,‘嘭’的一声关上了大门。那男子追到大门口,用力拍门,叫道:“开门,开门。”虽然嗓子叫哑了,却没有人理会,于是污言秽语一阵詈骂。

  赵匡胤走上前去,问道:“这位老兄,你是来告状的吗?”那男子三次给拒之门外,早就窝着一肚子火,打量赵匡胤一眼,没好气道:“是又怎么样?不是又怎么样?”赵匡胤笑道:“想不到你的脾气挺大,你若真是告状,我能帮上你。”那男子以为他信口开河,又或者别有用心,道:“我来了三次,都被挡在了门外,你怎么帮我?再说咱们素昧平生,你为甚么要帮我?”赵匡胤道:“我见那衙役赶你走,心中愤愤不平,因此决意帮你。”那男子心中已然绝望,摇头道:“这些当官的领着俸禄不做事,占着茅坑不拉屎,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,不想再告状了。”又是无奈又是愤慨,言罢转身而去。

  赵匡胤道:“你今天既然来了,何不再试试?如果今天开封府不让你进去,我...我愿意输你一千贯钱。”那男子闻得此言,大觉匪夷所思,敛足止步,又重新端详赵匡胤一遍,奇道:“这事与你没有干系,为甚么要与我打赌?我若进了官署,是不是要输给你一千贯钱?”赵匡胤笑道:“你若进了官署,一个铜钱也不用给我。你若进不了官署,我输一千贯钱。你要告甚么,先说给我听听。”那男子见他语气豪爽,似乎不像说假话,心念转动,决意试试,当下道:“我有几亩良田给族人强占了,族人不肯归还,我只有告状了。”赵匡胤问道:“你可有田契?”那男子道:“空口无凭,当然有田契,不然也不会告状。”赵匡胤道:“既然你有理,那就再击鼓罢。”

  那男子想了一下,拿起木锤敲起鼓来。过了一阵,那衙役打开大门,探出脑袋,怒道:“怎么还是你?”那男子梗起脖子道:“对啊,还是我。”那衙役见他似有挑衅之意,犹是怒不可遏,走了出来,恶声恶气道:“给你脸了是不是?想讨打是不是?”冲着正堂大声道:“兄弟们,有个家伙闹事,出来收拾他。”言罢揎拳捋袖,做势就要动手。几名衙役提着棍棒,骂骂咧咧,冲了出来。那男子见他们气势汹汹,顿时心生畏惧,但是强自镇定,昂首挺胸道:“你们想干甚么?”那衙役嘿嘿而笑,道:“想干甚么?你几次三番来官署闹事,我都忍了。今天却是不知好歹,我实在忍无可忍了。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,叫你知道,官署不是任何人都能撒野的地方。”言罢大吼一声,提拳直击而出。拳头刚要打中那男子面门的时候,却被张琼抓住了手腕。那衙役怒道:“你是甚么人,敢管官署的事?”张琼不以为然,嘿嘿一笑,道:“我就管了。”力贯手臂,将那衙役推了出去。

  那衙役倒退着撞在官署大门上,于是叫道:“兄弟们,他们是一伙的,给我狠狠的打。”众衙役大声叫骂,抡起棍棒就打。张琼赤眼竖眉,骂道:“操你们奶奶的熊!”一拳一个,将众衙役打倒在地。众衙役有的门牙被打断了,有的眼睛被打肿了,在地上滚来滚去,哼哼唧唧。那衙役被打的鼻子鲜血淋漓,又惊又怕,转身逃向大门。赵普沉声道:“站住。”话犹未了,张琼伸出右手,老鹰捉小鸡一般抓住他的衣裳后领。那衙役心中一凛,问道:“你们有甚么吩咐?”赵普问道:“王著在吗?”那衙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,张琼怒道:“在还是不在?”那衙役被打怕了,连连点头,道:“在,在。”赵普又道:“告诉王著,枢密直学士赵普拜访。”那衙役大吃一惊,连忙低头哈腰,满脸谄笑道:“原来是赵学士,失敬失敬!”赵普摆了摆手,道:“去罢。”

  那衙役答应一声,转身进了官署,径直来到后堂,道:“王府尹,外面来了个人,自称是枢密直学士赵普,要求见府尹。”王著正在自斟自饮,闻得此言,当下放下酒杯。柴荣弥留之际,嘱咐范质,晋升王著为宰相。可是刚刚转身,范质就以他整日喝得烂醉如泥为由,褫夺了宰相之位。王著仕途困顿,晋升之路被范质堵死,犹是悲愤莫名,除了怨天尤人就是日在醉乡,整天借酒消愁。他知道赵普官职虽低,却是赵匡胤从前的幕僚,现在最信任的大臣,丝毫不敢马虎,当下道:“我亲自出去迎接他。”站起身来,迈步而行。因为喝得醉意酲酲,走起路来一摇三晃。摇摇晃晃走到官署外,见是赵匡胤,不禁惊出一身冷汗,酒也醒了大半,急忙行礼道:“臣见过陛下。”那男子此刻方知眼前之人竟然是当今天子,惊讶之情,莫可名状。мχƒ∂χχ.¢σм

  赵匡胤治军既军令如山也赏罚分明,昔日但凡有士卒敢违令酗酒,不由分说,先打二十军棍醒酒。但是现在身份变了,王著也不是寻常士卒,自然不能军法从事。虽然眼见王著喝得眼神迷离,晕晕乎乎,但还是耐着性子道:“他告了三次状,每次都被拒之门外,你打算甚么时候审案?”王著想不到这点小事竟然惊动了赵匡胤,急忙道:“臣现在就审。”赵匡胤叹道:“要不是朕正巧遇上,说不定你甚么时候才有空审案。身为朝廷命官,不理公事,整日喝得酩酊大醉,成何体统?”王著见他神情口气越来越严厉,酒全醒了,欠身道:“臣这就戒酒,以后不敢再贪杯了。”赵匡胤道:“你先审案罢。”言罢带领赵普和张琼移步而去。赵普道:“这个王著放浪形骸,为了喝酒,将公事置于脑后。如此公私不分之人,就算才高八斗,满腹经纶,也不能重用。”赵匡胤亦有同感,不过高瞻远瞩,看得更远,道:“京师之内,天子脚下,寻常百姓告状都难,别的州府只怕更加不易。要想个行之有效的办法,让百姓们容易告状。”赵普点了点头,眼见暮云低徊,天色向晚,道:“已是黄昏时分,陛下该回宫了。”赵匡胤道:“不忙,去石守信家里瞧瞧。”

  石守信得知赵匡胤驾临府邸,匆忙换上官服,大开府门,带领阖家老小出门迎接圣驾,道:“臣迎驾来迟,请陛下恕罪。”赵匡胤笑道:“朕在宫里呆得闷了,出来走动走动,正巧路过你家,想进来叙叙旧,不必大惊小怪。再说朕不是第一次来你家了,不必如此大的阵势。你们这样诚惶诚恐,朕更于心不安,都起来罢。”石守信带领家人站起,欠身道:“陛下请。”来到客厅,石守信躬请赵匡胤坐于主位,自己和赵普侍立于下首。赵匡胤摆了摆手道:“咱们昔日是结义兄弟,情义非比寻常,今日登门,为的是叙旧,不要站着,都坐下。”石守信深有自知之明,赵匡胤虽然这么说,他却不这么听,恭恭敬敬道:“结拜是从前的事,如今君臣名分已定,陛下不要再提了。”赵匡胤笑道:“我虽即皇帝位,但是结义之情是不会忘的。”石守信道:“陛下还是忘记更好。”赵匡胤微微一笑,问道:“为何这样说?”石守信道:“天子驾前没有私情,从陛下登基的那一刻起,只有君臣,再也没有结拜兄弟了。”赵匡胤喟叹一说,道:“似你这么说,天子就该是孤家寡人,不能有兄弟朋友了?”石守信正色道:“正是。”

  闲谈一阵,赵匡胤告辞而去,石守信带领阖家老小恭送。只到赵匡胤身影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,一家人才回到府邸。石夫人喜上眉梢,道:“陛下即位以来,已经是第三次驾临咱家了,这份荣耀隆恩,当朝再也没有第二人了。”得意洋洋之情,溢于言表。石守信却愁眉苦脸,殊无一丝喜悦之情,冷冷道:“妇人之见。”月影游移,花香满径,星辰闪烁,夜空深邃,石守信独自在后院想着心事。赵匡胤即位不足三个月,就临幸三次了。别人看来是圣眷优渥,他自己却如芒刺在背,有苦难言。赵匡胤三次临幸,真是登门与结义兄弟交心的吗?他心中存有老大的疑惑。翊戴功臣之中,赵普出谋划策,功劳第一,自己则排在第二。但他只是文臣,不像自己手掌兵权,深孚众望。赵匡胤是信不过自己,怕自己拥兵自重,这才不厌其烦的屡次临幸。念及于此,已经萌生急流勇退、明哲保身之意。

  为方便百姓打官司告状,赵匡胤次日诏告天下,可击登闻鼓告御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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