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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八回[1/3页]
李重进单骑闯营盘
刘仁瞻忠魂归故里
崔守珣匆匆赶回淮南,把柴荣的话一字不差转述一遍。李重进阴沉着脸,道:“张永德的信使抢在你的前头先觐见了陛下,他诬告本太尉有歹心,简直岂有此理。”双拳紧攥,眼中怒火喷射,愤怒到了极处,似乎要把张永德掐死捏碎。原来朝中早已有人向他通风报信了,只是做梦也想不到出卖自己的人正是视为心腹的崔守珣。崔守珣深知其中的内情,却故意装出惊讶的表情,问道:“驸马为甚么要诬告太尉?”李重进咬牙切齿道:“为甚么诬告本太尉?还不是觊觎我手里的兵权,我与他分掌禁军,平起平坐,碍着他的眼了,挡着他的道了。他在背后暗箭伤人,简直是小人行径。”崔守珣又道:“太尉打算如何应对?”李重进踱了几步,最后恨声道:“量小非君子,无毒不丈夫,此仇不报,如何咽得下这口气?”顿了一顿,长吁一声,又道:“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眼下战事正急,闹僵了与战不利。陛下要我有兄长的襟怀,这个时候,我不能睚眦必报,现在就去殿前军营寨,与他好好谈谈。”崔守珣当下传令,命亲兵护送。李重进道:“不必了,殿前军的营寨既不是龙潭虎穴也非刀山火海,我一个人去会会张永德。”他性情急躁,说到就要做到,当即出帐,跨上骏马,出了营寨。
崔守珣害怕李重进单枪匹马,遭遇暗害,于是急忙告知众将。袁彦急得跺脚,道:“太尉也太大意了,单枪匹马前往殿前军营寨,岂不是羊入虎口吗?你怎么也不拦着?”崔守珣愁眉苦脸道:“将军不是不知道太尉的脾气,我拦了可是拦不住。”袁彦大声道:“事不宜迟,立刻召集军马。”韩令坤道:“袁将军且慢,虽说咱们侍卫亲军与殿前军素来不合,但是驸马未必敢暗算太尉。”袁彦道:“我这叫有备无患,万一太尉遭遇不测,也好与殿前军开战。”韩令坤沉吟片刻,道:“未雨绸缪倒也行的,只是咱们先不能自乱了阵脚,太尉没有回来之前,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。”袁彦大声道:“大家快去准备。”李重进不在,就数袁彦和韩令坤最大了,发号施令,众将应声说是。
李重进单骑行至殿前军营寨,辕门外站岗的军士认出了他,行礼道:“见过李太尉。”李重进神情倨傲,看也不看这小兵一眼,问道:“驸马在吗?”那军士回道:“驸马在军营里,我进去通报一声,请太尉稍等片刻。”李重进道:“不必了,本太尉自己进去。”那军士十分为难,笑道:“太尉见谅,殿帅定下了军规,外人进出军营,都要通报。军规森严,谁都不能乱了规矩。”李重进怒道:“本太尉是外人吗?”说着驰马就往军营里闯。那军士伸手阻拦,叫道:“太尉且慢。”李重进见他阻拦,简直是胆大包天,不由得心间火气,提起皮鞭,劈头盖脸狠狠抽了几下,大声道:“不长眼的东西,滚开。”催马直入,闯进了军营。驰马疾行,到了张永德的军帐外。翻身下马,径直而入。
张永德原本在与众将议事,李重进这么擅自闯入,众人无不大为惊讶。一时之间,军帐里静的出奇。这时那军士进了军帐,气喘吁吁道:“驸马,太尉要进军营,我让他等一下,可是太尉不听。”赵匡胤才智过人,当下瞪眼怒道:“太尉是甚么人,来咱们的军营用得着通报吗?退下。”那军士悻悻退出军帐,心想规矩是你们定的,现在反而斥责我不会做事。挨了几记皮鞭,还受了训斥,当真里外不是人,心中委屈之极。赵匡胤行礼道:“见过太尉。”李重进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永德,于他的话似乎听而不闻。赵匡胤又道:“咱们都出去。”带领众将出了军帐。
李重进仿佛从天而降一般,突然闯进军帐,张永德起初猝不及防,这时终于缓过神来,笑道:“堂兄请坐。”李重进解下宝剑,张永德以为他要持剑动武,心中一紧。李重进察言观色,心中冷笑,道:“我不是来杀你的,不要害怕。”张永德哈哈一笑,道:“堂兄说笑了。”李重进把宝剑放兵器架上,大大咧咧坐下。张永德心想:“看他的样子,来者不善,莫非兴师问罪来了?”试探着问道:“堂兄来我的军营,有何要事?”李重进一双鹰目透着寒光,紧紧逼视,似乎要看穿张永德。张永德岂能在他面前示弱,当下扬起脑袋,脸上似笑非笑。纵然如此,在利如刀剑目光凝视之下,却也背脊发凉。或许是心虚的缘故,竟然浑身不自在。李重进一字一顿道:“前些时日你是不是给陛下写了一封信,诬告我有歹心?”张永德心念电转,不答反问,道:“这些话是谁说的?”李重进嘿嘿冷笑,道:“你别管是谁说的,只回答我有还是没有。”张永德再傻再笨也不会当着他的面亲口承认,当下斩钉截铁道:“没有,决计没有的事。”李重进沉声道:“当真没有?”张永德犹是信誓旦旦道:“天地良心,咱们是堂兄弟,我怎么会诬告你呢?”顿了一顿,神情义愤填膺道:“是哪个小人在背后鬼鬼祟祟,挑拨离间,给我抓住,一定饶不了他。”
李重进察言观色,张永德神情激愤,挑不出一丝破绽,不禁心想:“看样子似乎不是他做的,难道通风报信之人冤枉了他?”只听得张永德又道:“咱们二人分掌兵权,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嫉妒。要不是咱们是皇亲国戚的身份,早就为人陷害暗算了。一定是有人嫉妒咱们,因此千方百计的挑拨离间,你可千万不要上当。”李重进反复琢磨,只觉张永德这些话不是没有道理。那通风报信之人没有证据,不能仅凭他一面之词就断定张永德写信诬告自己。他勇猛有余,智谋不足,听了张永德一席话,不禁左右为难。
张永德又道:“咱们虽然都在淮南,但是各行其是,你打你的,我打我的,难道见一面,今天要好好叙叙。”当下吩咐备办酒菜。不移多时,帐中酒肉飘香,案上碟碟碗碗,荤素搭配,摆满了菜肴。二人相对而坐,张永德亲自斟酒,道:“今天你是客我是主,先干为敬。”言罢拿起酒碗一饮而尽。两人推杯换盏,连喝数碗,李重进的面色缓和了一些,不再似刚刚见面那样咄咄逼人,冷若刀剑。张永德道:“这里没有外人,我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,咱们虽然有些不大辑睦,多多少少有些口舌之争。可是我光明磊落,不屑在背后拍黑砖放冷箭。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我知道你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,有甚么火尽管发作出来罢。”李重进拍案道:“好罢,你说,为甚么时不时与我过不去?”张永德微笑不语,并不回答。李重进追问道:“理屈词穷了,没有话说了是吗?”张永德道:“我是有不对的地方,可是你不也是一样,处处刁难我吗?”这句话虽然轻描淡写,但是却大有功效,现在轮到李重进无话可说了。
只听得张永德道:“咱们是堂兄弟,我是陛下左膀,你是陛下的右臂,原该齐心协力。如果明争暗斗下去,只会叫大臣们看笑话。”李重进颔首道:“鹬蚌相争渔人得利,咱们斗下去,得利的正是旁人。”张永德端起酒碗,道:“过往的恩恩怨怨,就像这一碗酒,从今而后,咱们不要再斗了。”两人一饮而尽,张永德大笑一声,摔碎酒碗。李重进也像他一样,摔碎酒碗。赵匡胤等人守在帐外,耳闻帐内传出摔碗的声音,都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。石守信道:“殿帅,里面似乎动手了,咱们冲进去罢。”赵匡胤料定李重进不会鲁莽到在帐中杀人,道:“再等等。”正说之间,只听得张永德道:“来人,换两个碗。”赵匡胤对着军吏使了个眼色。军吏答应一声,送了两个酒碗进帐,出来之后,赵匡胤问道:“里面怎么样?”军吏道:“驸马和李太尉喝得很高兴。”众将闻言,这才放下心来。
李重进道:“咱们虽然握手言和了,可是你要管管你的部将们。”张永德点了点头,道:“殿前军与侍卫亲军私下里有些不合,遇上了不是动口谩骂就是出手殴斗,我也有些耳闻,我一定会约束部下们。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,堂兄也要约束约束自己的部下。”两人边喝边谈,酒酣耳热之余,推心置腹,把话都说开了,心中的芥蒂也解开了。张永德亲自把李重进送出军营,李重进接过缰绳,飞身上马。张永德道:“路上慢些。”李重进傲然一笑,道:“我没有醉,你不必担心。”张永德道:“有空常来我军营里坐坐。”李重进点了点头,驰马而去。张永德目送李重进绝尘而去,道:“传令,以后遇上侍卫亲军司的人,客气一些,不要见面就骂动手就打。”赵匡胤应声说是。张永德与李重进明争暗斗,积怨甚深。总算李重进更有英雄气概,顾全大局,单骑到殿前军军营,与张永德饮酒面谈,冰释前嫌,化解了危机矛盾,侍卫亲军和殿前军也都松了口气。
这天潘美来到军营,见到赵匡胤当即行礼,道:“下官见过殿帅。”赵匡胤喜道:“你总算来了,到我帐中说话。”走进军帐,赵匡胤吩咐张琼,道:“告诉石守信他们,就说仲珣来了,让他们过来聚聚。”张琼领命而去。赵匡胤道:“我调你来殿前司,为的就是兄弟们能够朝夕相处,你先见过驸马了吗?”他的官越做越大,权利也更大了,轻而易举的把潘美调来了殿前司。潘美道:“下官先见过了驸马,再来见殿帅。”赵匡胤道:“咱们是好朋友,私下里兄弟相称便是,没有甚么上宪下官。”潘美微微一笑,道:“既然来了殿前司,我就不客气了,你给我甚么差事?”赵匡胤道:“你是文武全才,想做甚么,尽管直说。”潘美哈哈一笑,道:“到了淮南,我也想像别的将军一样冲锋陷阵,领兵打仗。”赵匡胤十分爽快,道:“既是如此,我先拨给你一千军马。”正说之间,石守信等人走了进来。王审琦笑道:“咱们左等右等,总算把你给盼来了。”潘美团团作揖,道:“兄弟初来乍到,还请大家多多照应。”石守信道:“咱们都是好兄弟,如此客套,岂不是太见外了?要说照应,咱们当中殿帅的官职最高,该当殿帅照应。”众人当即坐下,互述别来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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