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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回[3/3页]

  。国主言道:造反并没有错,但是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,如果李筠起兵的时候,也一同起兵,遥相呼应,或许还有几分胜算。现在你孤家寡人,就算江南有兵有粮,也不敢借给你。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这是国主的原话,请问陛下,国主有甚么错,江南有甚么错?”李从鉴和严续见他这般义正辞严的质问赵匡胤,连惊带吓,都汗透重衣。姺峯尒説蛧

  果然赵匡胤脸色变得铁青,道:“就算江南无罪,可是诸将请命,要趁热打铁,打过江去,平定江南。”李从鉴惊闻此言,顿时腿膝酸软,差一点就跪在了地上。宋军如果要平定江南,早就渡过长江了。在长江边耀武扬威,及尽恫吓之能事,无非意在吓唬。冯延鲁看穿宋军的把戏,昂首挺胸,不亢不卑道:“李重进天下无敌,他都败于陛下手里,何况区区江南?不过先王留给江南数万精兵,国家存亡之际,一定会舍生忘死,浴血奋战。陛下如果不爱惜将士,视为草芥,尽可渡江来战。不过长江浪高水急,危机四伏,万一有甚么闪失,将士们能否全身而退?”李从鉴听完这段话,吓得大气也不敢出,以为赵匡胤会龙颜大怒,正欲低声下气解释之际,只见赵匡胤哈哈一笑,道:“冯延鲁,朕知道你。世宗皇帝第二次御驾亲征的时候,俘虏过你。”冯延鲁欠身道:“正是臣。”赵匡胤道:“江南人才济济,果然名不虚传。朕没有平定江南之意,回去转告国主,将士们列兵长江,不过熟悉一下水性而已,让国主把心放在肚子里。再过几日,朕就班师回朝了。”又对王继恩道:“准备宴席,朕要亲自款待他们。”李从鉴受宠若惊,道:“谢陛下赐宴!”心想冯延鲁刚正不阿,一番侃侃而谈竟然打消了赵匡胤平定江南的念头,当真功不可没。其实他哪里知道赵匡胤勇于进取,绝非得过且过的君王。面对江南这块肥肉,恨不得一口吞下。虽然相继戬灭了李筠和李重进这两个叛臣,但是根基尚浅。一旦在长江上翻了船,各地的节度使势必纷纷跳出来。他不是不敢打,而是不能打。倘若下定决心,就算冯延鲁口若悬河,滔滔不绝,死得能说成活得,也无法阻止。

  赵匡胤驻跸扬州数日之后,班师回朝。当初后周与南唐定下君臣大义,柴荣致书李璟,准其为子孙后代之计,修缮城隍。李璟于是升洪州为南昌府,营建宫殿,建为南都。赵匡胤班师之后,他也率领文武百官迁往南昌府,留下太子李从嘉监国。原来李景燧几次三番辞去皇太弟之位,李璟无可奈何,只得改立长子李弘冀为太子。李弘冀唯恐李景燧卷土重来,夺走自己的太子之位,于是教唆他人,用毒酒鸩杀了李景燧。正因为神明有亏,终于受到惊吓而亡。李璟于是立第六子李从嘉为吴王,入住东宫。

  赵匡胤回到皇宫,换上便服,和王皇后来到慈宁宫。杜太后见他毫发无伤的回来,自是喜之不胜,道:“儿行千里母担忧,皇帝去扬州平叛,我终是放心不下。前几日听说皇帝打了胜仗,总算松了口气。谢天谢地,皇帝总算是回来了。”王皇后笑道:“我还总劝太后不要担心,陛下即位之前,驰骋沙场,打过无数胜仗,这次也一样能大获全胜。”杜太后道:“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,才这样安慰的。其实你也提心吊胆,比我还要担心。”赵匡胤笑道:“何止是太后和皇后担心,其实我自己也颇为担忧。李重进是甚么人?可是天下第一猛将,我原想此战异常艰难,只怕要打个一年半载。殊不知李重进虽然在战场上无人能敌,可是下了战场,却不谙人情世故。他在扬州大开杀戒,扰得天怒人怨,众叛亲离。三军一到扬州,守军就开城投降了,他自己也蹈火自焚了。此战兵不血刃,扬州没有损伤,实是幸事。”杜太后叹息一声,道:“皇帝回来了,我也想到了光义,不知道他在徐州可好?他不在身边,心里总是说不出的空空落落。”赵匡胤笑道:“太后若是想他,儿即刻召他回来就是了。”杜太后含笑道:“其实我也不是偏心,你们兄弟二人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,掌心掌背都是肉,从来没有偏向谁。”赵匡胤笑道:“儿子知道。”

  赵光义公事之余,不是阅读道家典籍就是炼制仙丹妙药。这天他打开炼丹炉,取出一只碗,里面盛的正是这次炼制的药水。药水色泽暗黄,气味难闻,看样子似乎不是灵药。他可不敢喝这种看上去像是毒药的东西,皱了皱眉头,吩咐奴仆牵来一只黄狗,看着他们把药水灌进黄狗口里。黄狗四条腿被绑的结结实实,无论怎么吠叫挣扎,都是徒劳无益。药水灌进黄狗的肚子,奴仆们这才解开绳索。黄狗心中害怕,呜呜低鸣,夹着尾巴逃之夭夭。赵光义道:“把这畜生关进笼子里,如果三天没有事,再放了它。”众奴仆应声说是,抓住黄狗,关进笼子里。

  次日奴仆来报,道:“禀告藩帅,黄狗死了。”赵光义来到后院,但见黄狗倒毙在地上,身体弯曲,脑袋和屁股几乎挨在了一起。赵光义问道:“这畜生是甚么时候死的?”那奴仆回道:“瞧这模样,大约是半夜死的。”赵光义点了点头,道:“拖出去扔了。”那奴仆答应一声,把死狗装进麻袋,拖了出去。赵光义拿出炼制药水的配方,看了又看。当看到马钱子时,自言自语道:“难道马钱子给多了?”马钱子的种子性寒味苦,通络止痛,散结消肿,主治风湿顽痹、麻木瘫痪、跌打损伤、痈疽肿痛。但是过量服用则颈项僵硬、呼吸困难,甚至抽搐,如不及时服用解药,会致呼吸麻痹而死亡。他想明明是要炼制灵药,怎么炼成了毒药?幸亏自己没喝,不然倒在地上的人就是自己了。他心思阴毒,转念又想此药既然能毒死黄狗,一定也能毒死人。只是气味难闻,颜色浑浊,谁人敢喝这种毒药?要杀人于无形,做的神不知鬼不觉,药水必须要无色无味,否则必会露出马脚。他是有心之人,既然误打误撞炼制出了毒药,暗暗打定主意,要把这毒药炼制的无色无味。

  正自忖思之间,一名文吏领了一人来到后院,道:“禀告藩帅,吏部来人了。”赵光义转过身来,那吏部文吏行礼道:“见过藩帅。”赵光义点了点头,道:“吏部差你来徐州,有甚么事?”那文吏满面堆笑道:“恭喜藩帅,贺喜藩帅!不是吏部差我来的,是陛下差我来的,陛下要召藩帅回京任大内都部署、同平章事、中书令、行开封府事。”同平章事和中书令乃是极品官衔,尤其中书令虽然没有实权,然则尊崇无比,非元勋贵戚不得除授,朝中大臣能获此殊荣者寥若星辰。赵光义没有做过官,既没有资历又没有威望,白纸一样,何德何能能够高居其位?一言以蔽之,皆因是赵匡胤的血亲兄弟。血浓于水,兄弟情深,赵匡胤恨不得把所有大官都加于他一身。赵光义殊无一丝喜悦之情,在他看来,自己是赵匡胤的亲弟弟,封王是理所当然。叛乱已经平定,赵匡胤迟迟不肯封王,难道还有甚么顾虑?

  回到京师,赵光义夫妇入宫,符氏自去拜见杜太后及王皇后,赵光义则觐见赵匡胤。赵匡胤语重心长道:“你我是同胞兄弟,按理我做了天子,该立你为王,不过现在封你为王,略显仓促了些。等到削夺了那些异姓王的爵位,再行册封。不要小看了行开封府事,京师龙蛇混杂,三教九流,各色人等,应有尽有。虽然戡平两场叛乱,朝中大臣和各地节度使都刮目相看,可是毕竟根基太浅,经不起风吹雨打。兄弟齐心,其力断金。你管好开封府,我就能放开手脚处置国事了。”赵光义见他许以王爵,当下应声说是。赵匡胤又道:“咱们一家人许久没有团聚了,今天在宫里一起吃晚饭罢。”赵光义连声说好。

  当天后苑里摆起了家宴,阖家老小齐聚一堂。赵普被视为宗亲,也有幸参与了赵氏家宴。杜太后看着儿孙们欢声笑语,其乐融融,心中甚是欣慰。赵普敬了一杯酒,道:“陛下两次御驾亲征,力挽狂澜,不论朝中大臣还是各路诸侯,无不心悦诚服,是时候削夺石守信等大将的兵权了。”赵匡胤神情有些为难,道:“这些亲信大将不是我的结义兄弟就是好朋友,他们必然不会负我。”赵普正色道:“世宗皇帝把陛下当成亲生儿子一样,陛下也辜负了他,难道这些亲信大将,有朝一日不会辜负陛下?”赵匡胤闻得此言,顿时哑口无言。当初赵匡胤夺取滁州,士卒们抓到一百多名所谓的盗贼匪徒。他不胜其烦,心想一个个的审,要审到甚么时候?他最痛恨趁火打劫的匪徒,于是下令全部处决。赵普知道战乱之中,必有冤情,于是挺身而出,执意重审。虽然君臣名分已定,但是他还是像在滁州一样,只要认为是对的就坚持己见,绝不退让。言辞一如既往地切中要害,一针见血。正因为一心一意维护皇权,故而言辞犀利,无所顾忌,往往顶撞的赵匡胤无所适从。赵匡胤知道他公忠体国,视国事为己任,因此从不生气。即便生气,过了气头,还是言听计从,采纳其策。可谓君明臣贤,君从谏如流,臣仗义直言,彼此素无猜疑。

  赵普又道:“我知道陛下性情宽厚,顾念旧情,从不猜忌这些亲信大将。但是陛下想过没有,麾下的将官如果贪图更大的荣华富贵,会不会逼迫他们造反?”赵匡胤端着酒杯,沉吟不决。赵普又道:“既然陛下还没有想好,可以先放一放。慕容延钊任殿前都点检,韩令坤任殿前副都点检,点检做天子的谶言还未平息,为了避免重蹈覆辙,请陛下废除殿前都点检和副都点检这两个官职。”赵普进谏解除石守信等亲信大将的兵权,赵匡胤尚犹豫不决之间。但是说起‘点检做天子’,就不得不防了。万一慕容延钊和韩令坤也来一场‘点检做天子’的把戏,刚刚坐稳的江山,岂不是又要改名换姓了?他不再迟疑,道:“好罢,先解除他们的兵权。”赵普又道:“为了防范大将专权,军中作乱,请陛下下诏施行‘更戌法’。”赵匡胤问道:“何为‘更戌法’?”赵普道:“所谓‘更戌法’,便是以禁军分驻京师及外郡,内外轮换,定期回驻京师。依据远近不同,以一至三年为期。朝廷临时任命戌军统兵将官,使之兵无常帅,帅无常师。统兵将官想要拥兵自重,甚至作乱,就很难了。”赵匡胤依靠禁军夺取天下,也最怕统兵大将拥兵作乱。即位以来,日思夜想就是如何防范禁军叛乱,当即问道:“此法甚好,可有具体举措?”赵普道:“如何施行‘更戌法’,臣还在谋划之中,不日就会上奏了。”赵匡胤见他操劳国事,尽心尽力,有时比自己这个君王更加勤勉,心中甚慰,举杯道:“同饮此杯。”两人当下一饮而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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