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 第五十五回  大宋江山第一部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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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五回[2/3页]

  。”柴荣怒道:“这些混账话是谁说的?”赵匡胤摇头道:“臣不知道,臣从淮南回来,这些话就传的满城风雨了。出自何人之口,无出查起了。”柴荣咬牙切齿道:“谣言惑众,说这种话的人居心叵测,可恶之极。”眼见赵匡胤还跪在地上,又道:“起来罢。”

  赵匡胤站起身来,道:“陛下待臣恩重如山,臣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,可是这次...”柴荣见他满面委屈,安慰道:“你没有错,不必把那些空穴来风的谣言放在心上。朕要当着大臣们的面,说清夺情起复的事,那些人就没有话说了。朕还要授于节钺,还要诰令你母亲和娘子为诰命夫人。让天下人看看,国家不会亏待有功之臣,朕不会亏待有功之臣。”赵匡胤感激涕零,复又跪下,叩首道:“臣替家母和娘子叩谢陛下隆恩。”柴荣道:“不日就会有制书到你家了,你回去等信罢。”赵匡胤谢恩之后,出了皇宫。

  赵普正在宫门外等候,眼见赵匡胤走出宫门,当即迎上前去,问道:“甚么结果?”赵匡胤神情一如往常,看不出是喜是忧,道:“去定力院再说。”来到定力院后院,进了厢房。苗训微微一笑,道:“你们来的好巧,我刚要出去,要是你们晚来一步,就见不到我了。”赵匡胤眼见桌上摆着两个包裹,还有一封信,问道:“先生要回家吗?”苗训点了点头,道:“是啊,离家一年多了,该回去看看了。”赵普打趣道:“先生该不会是思念夫人了罢?”苗训微微一笑,道:“说不想是假话。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要说人啊,可真是怪,从前天天在一起,有的时候越看越别扭,动不动还怄气吵嘴,有时真想分开算了。可是真的分开了,心里却又空空荡荡的,越想越觉得好来。”看了赵匡胤一眼,又道:“现在你已经辞官了,在家守孝,我也帮不上你了。桌上的信本是留给你的,你既然来了,当面说清楚更好。”

  赵匡胤怕他一去不复返,于是极力挽留,道:“先生不能走。”苗训微微一笑,道:“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,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,我再出山就是。”赵匡胤道:“咱们坐下说。”坐下之后,赵匡胤又道:“我刚从皇宫出来,陛下召我进宫,要夺情起复,让我任殿前都指挥使,还要授以节钺。”赵普喜之不胜,一拍大腿,道:“这可是天大的喜事,一路上你不曾透露一点口风,原来是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苗先生。”言辞及此,心中不禁有一丝丝不悦。论说亲疏,自己毕竟与赵匡胤乃是宗分。这么大的事,竟然要先告诉苗训,难道自己比不上苗训亲密?赵匡胤摇头道:“你误会我了,已经有人诬蔑我为了升官,连自己父亲的性命都不顾了,要是有人看到我们两人喜形于色,还不又添油加醋的造谣,因此这些话只能关起门说。”赵普这时方才知道他心细如发,这么一点毫不起眼的小小细节都做得天衣无缝,当真心思缜密。

  苗训微微一笑,道:“恭喜你了,终于如愿以偿了。”赵匡胤却没有得意之色,道:“宦海浮沉,眼下皇恩浩荡,我得以平步青云,以后的事还很难说。”苗训点了点头,道:“能够居安思危,没有沾沾自喜,你很清醒。”赵匡胤笑道:“你们都知道,能够成为节度使,是我梦寐以求的事,心中自是喜悦,不过不能得意忘形。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陛下打算入冬之后再次亲征南唐,让我随军出征,先生务必跟我一起走。”苗训沉吟片刻,道:“那我赶在你出征之前回来。”赵普挤眉弄眼道:“他是想念嫂夫人了。”赵匡胤恍然大悟,道:“先生不必着急,我立刻差人去接嫂夫人,让你们团聚。”苗训想了一会,道:“这样也好。”聊了一阵,赵匡胤告辞而去。

  赵匡胤升任殿前都指挥使的消息不胫而走,石守信、张琼等人迫不及待的登门道喜,谁知到了赵家,竟然扑了个空,只得在赵家门外等候。左等右等,赵匡胤仍未回来,张琼不禁急得团团乱转,道:“都这个时辰了,怎么还不回来?难道出了岔子?”石守信道:“你别这么转来转去,转的我头也昏眼也花了。”王审琦道:“能出甚么岔子?”张琼道:“该不会是迷路了,找不到回家的道了罢?”石守信忍俊不禁,道:“你以为殿帅是三岁小孩,还会迷路?”张琼道:“他一高兴,说不定忘了回家的路。”石守信道:“笑话。”张琼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,又道:“又或是给人半道拦下了,吃起酒席了。”

  正说之间,韩重赟大声道:“回来了,回来了。”众人抬头望去,只见赵匡胤和赵普并肩而来,当即迎上前去。石守信笑道:“恭喜殿帅,贺喜殿帅。”虽然众人七嘴八舌道贺,赵匡胤却没有得意忘形,道:“我现在无官无职,你们道贺的早了些罢。”王彦升道:“殿帅荣升的事早就传遍了京师,陛下不日就有诏书了,这是板上钉钉的事,咱们不过早几日道贺罢了”赵匡胤笑道:“众兄弟的好意,我心领了。等到诏书到了,再请大家吃酒。你们都有职事在身,大白天的不在军营练兵,一窝蜂的到我家来,就不怕有人告你们擅离职守吗?都回去做事罢。”张琼道:“咱们是告了假出来的,没有人告的了咱们。”赵匡胤正色道:“那就更不成了,为了我这点小事就告假,别有用心的人看在眼里,指不定又要捏造甚么谣言出来。”赵普笑道:“他这么做是为了避嫌,大家听话,都回军营罢。”石守信听出话中之意,道:“咱们也该回军营了,走罢。”赵匡胤见有人神情疑惑,当下道:“不是我与众兄弟生分了,更不是升了官就疏远你们,而是我有孝在身,不能陪大家畅饮,见谅见谅。”送走众人之后,赵匡胤回到家中,杜氏问道:“见过陛下了?”赵匡胤回到:“见过了,儿答应起复了。”杜氏默默点了点头。姺峯尒説蛧

  这日柴荣召见众大臣议事,君臣相对而坐,柴荣还没有开口,范质首先道:“陛下升赵匡胤为殿前都指挥使,臣没有异议,毕竟他战功卓著,在淮南打出了大周军威士气,然则授以节钺,臣以为不妥。”柴荣问道:“有何不妥?”范质道:“此人极富心机,为了升官急功近利,断然不可以重用。”柴荣问道:“急功近利之说从何而来?”范质道:“赵弘殷病重告假,特意绕道去看望他,却被挡在了滁州城外,以至于病情加重,外间早有传言,说他想升官,连自己父亲的性命也不管不顾了。”王溥问道:“请问范相,如果是你,会怎么做?”范质昂然道:“历朝历代皆以孝为本,凡人立身处世也皆以孝为先,如果换成是本相,一定会迎父亲进城,免受露宿风寒之苦。”王溥道:“范相如此说法,看来是位大孝子啊!”

  范质微微一笑,道:“不论本相孝与不孝,都不会家里穿着朝服。”王溥见他在朝堂上当着柴荣及众大臣的面公然揭自己的短,不禁神情陡变。原来王溥入相之后,其父王祚也跟着水涨船高,以宿州防御使的官衔居家,也就是领份俸禄而已。每有公卿登门,一定会先拜见王祚。有次王祚寿宴,王溥身着朝服侍奉左右,宾客们不敢安坐,纷纷起身回避。王溥为了自己的官位,几次三番劝说王祚辞官致仕。王祚没有自知之明,以为自己是当朝宰相的父亲,朝廷不会准允。说不定因祸得福,从此官运亨通,步步高升。也为了让王溥见识自己的厉害,竟然真的上表辞官。殊不知很快就得到了朝廷的批复,准其致仕。王祚自作聪明,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丢了官职,气得破口大骂:“我还没有老,做官做的好好的,你这不孝子,为了稳固自己的名位,设计断了我的官路,我打死你这不孝子。”气急败坏之下真的举起大梃就打,亲戚家人们百般劝阻方才作罢。二人虽为父子,但是勾心斗角,此事也成为了笑谈。

  王溥城府极深,知道不能在朝堂上为这件事与范质争个输赢,否则越描越黑,越损自己的名声。他不是脸薄之人,假装没有听见,道:“敌情不明,错综复杂,万一有敌军尾随其后,城门打开之际,敌军趁机攻入滁州。滁州失守,导致淮南战局一败涂地,谁负其责?”范质道:“王相此言似乎危言耸听了,一座城池得失,不足以左右淮南战局。”王溥道:“范相不在淮南,当然不知道战局盘根错节,瞬息万变。好比扬州,唐将陆孟俊猛攻之下,扬州易手。要不是赵匡胤在六合击败李景达的四万大军,扬州也不会失而复得。李景达的四万大军是准备偷袭陛下行宫的,一旦得手,淮南战局势必急转直下。范相,你还敢说滁州的得失无关淮南战局吗?”范质听到这里,无言反驳。

  王溥站起身来,环望众大臣,又道:“其实赵弘殷染恙,事出偶然,思子心切才绕道前往滁州。然则国有国法,军有军规。赵匡胤有王命在身,不能轻易开启城门,恪守军规,有甚么错?有人又会说,国法之外不外乎人情,可是也要讲在甚么地方在甚么时候。赵匡胤赤胆忠心,智勇无敌,理所当然应授以节钺。”一言既毕,众大臣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王溥对着柴荣道:“陛下,臣说完了。”柴荣点了点头,道:“擢升赵匡胤,朕意已决,大家不要再有甚么异议了。”

  君臣议事完毕,众大臣退出大殿,范质与王溥比肩而行。自王峻倒台之后,范质一直身居首相之位,再说他性情刚强,久而久之,变得独断专行了。适才大殿之上给王溥问得无言以对,自是咽不下这口气,道:“王相处处维护赵匡胤,时时都说他的好,莫非你们私下过从甚密?”语气平和,直如闲聊一般。王溥虽然私下与赵匡胤交好,互为奥援,但是深知官场上的黑幕,自是不能承认,免得给他拿到了把柄。当即敛足止步,正色道:“我在大殿上说的是公事,范相问得却是私情,两者绝不能混为一谈。”范质这才意识到自己莽撞失言了,于是微微一笑,道:“本相随口问问嘛,王相不必如此严肃。大家都同朝为官,谁还没有三五知己。”王溥修炼的早已如同老狐狸一般,绝不会与人正面交锋,也是微微一笑,道:“适才我仗义直言,或许范质觉得不中听,不过范相设身处地为别人想想,别人在战场上拼命,还不是想出人头地,光宗耀祖。这些功劳不是靠耍嘴皮子说来的,而是一刀一枪的真本事。身为宰相,上辅天子,下安百姓,燮理阴阳,主持朝政,要有海纳百川之气概。小肚鸡肠,斤斤计较,绝非宰相之所为。”范质连连点头,道:“王相所言极是,不过人有百样,政见不同,也是人之常情,总不能捂着别人的嘴巴,不让人说话罢。”王溥道:“各抒己见自是无可厚非,不过借题发挥,处处为难有功之人,似乎不是宰相所当为。”微微一笑,又道:“我先行一步。”言罢迈步而去。两人交谈之时虽然都面带笑意,看上去其乐融融,实则每一句都针锋相对,暗藏玄机。

  赵家老小早早起来,换上新衣,等待制书到来。快到晌午时候,外面传来鼓乐之声,赵普喜道:“宫里来人了。”赵家老小迎了出去,只见孙延希手捧制书,后面的六名太监捧着弓箭宝剑服饰,几名乐手敲锣打鼓,甚是热闹。孙延希道:“制书到。”赵家老小当即肃然而立,孙延希展开制书,念道:“中书门下,皇帝制曰:故太尉赵弘殷病故,赵匡胤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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