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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一回[2/3页]

  颜凄伤,一瞬之间,似乎老了几岁。柴荣道:“知会礼部,赠帛金五百贯钱。”范质和王溥应声说是。

  柴荣看着王夫人和她的几个儿子,但见旁边最小的一个男孩的容貌与王朴有六七分相似,于是问道:“他们都是文伯的孩子?”王夫人道:“是的,陛下。”柴荣向那最年幼的孩子招了招手,那孩子年龄尚幼,何曾见过这么大的场面,只会跟着母亲哭泣,早就吓得不知所措,依旧跪在地上,不知道如何是好。王夫人道:“陛下要你过去。”那男孩呆了一会,方才站起,走到柴荣身前。王夫人道:“跪下。”那男孩正要跪下,柴荣伸手扶住,道:“不必下跪。”凝目端详,或是太过思念王朴的缘故,竟然越看越觉得像极了王朴,当下道:“孩子,你叫甚么,多大了?”那男孩回道:“我叫王侁,已经六岁了。”柴荣点了点头,道:“王夫人,我想把他领进宫,养育成人。”他爱屋及乌,决意养育王侁,于王氏一家于王侁本人都是莫大的隆恩荣宠,王夫人当即谢恩。

  吴越在后梁开平元年立国,始终尊中原为正朔,并受册封。一面向中原称臣,一面自为朝廷,一切礼制皆按照皇帝的规格,现在的国王叫钱弘俶。曹彬奉命出使吴越,完成使命之后,未做停留,即刻启程返回开封。押伴使等人一行送到江畔,曹彬微笑道:“有劳诸位,不必相送了。”押伴使道:“祝贵使一路顺风。”曹彬拱手为礼,道:“就此别过,请。”押伴使吩咐身旁的军校,道:“国王吩咐,一定要将贵使护送到大周国境,一路上不得有丝毫差错,否则惟你是问。”那军校躬身道:“下官明白。”又对曹彬道:“请贵使登船。”曹彬又微笑着向押伴使拱了拱手,道:“曹某告辞,押伴使请回罢。”转过身去,正要登舟的时候,远处一个声音道:“贵使留步。”曹彬敛足止步,转过身去,只见礼部侍郎驰马行来,他身后跟着一辆马车。

  及至江畔,礼部侍郎下得马来。曹彬上前两步,微笑道:“侍郎有何指教?”侍郎忙说不敢,又道:“国王为贵使准备了一些礼物,请贵使收下。”曹彬洁身自好,品行白玉无瑕,从未收受贿赂,当即连连摆手,道:“这如何使的,请侍郎回去转告国王,就说国王的心意,敝人心领了,至于礼物,敝人不能收受。”侍郎笑道:“贵使放心,这些不是甚么贵重的礼物,不过茶叶海产而已,值不了甚么,无非是国王的一点心意罢了。”转头吩咐军校,道:“把车上的礼物搬上船,留神一些,莫要磕着碰着了。”那军校应声说是,又吩咐士卒们搬运礼物。曹彬连忙道:“这万万不可,请侍郎和押伴使回去转告国王,好意我心领了,但是礼物却不能要。”他挡在了舟船的前面,士卒们无法登船,真是进退两难。侍郎、押伴使和军校面面相觑,神情极其难堪。

  大周每有使者出使,回去的时候,吴越或多或少都会馈赠礼物,有的推辞一番,有的心领神会,但是最后都笑纳了。唯有曹彬执意不收,显得不近人情。他虽贵为皇亲国戚,却恪守臣道,廉洁自律,从不盛气凌人。举止儒雅大方,彬彬有礼,无论甚么人与之相处,都有如沐春风之感。但是无论对何人又都若即若离,大有无法亲近之感。

  押伴使笑了一声,道:“吴越国风景如画,既有静若处子的西湖,又有波涛澎湃的大海,烟花三月,美不胜收。但是贵使来去匆匆,既不欣赏名胜也不品茗酒茶,完成使命之后毫不停留,便即返回大周,再不收点礼物,就说不过去了。”曹彬微微一笑,道:“如果我多呆一日,就多麻烦诸位一日,因此不敢久作停留。”侍郎笑道:“贵使是皇亲国戚,天子最赏识之人,咱们都巴不得你留下来。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如果贵使不收礼物,咱们无法回去复命,说不定还会因此丢官。”押伴使道:“是啊,为了咱们,请贵使收下礼物。”乞求之情,形于辞色。曹彬眼见不收下礼物,这些人是不会让自己登船的。再说若再推辞,大有沽名钓誉、邀买廉洁之名的嫌疑,只得道:“好罢,我收下礼物便是,请诸位回去转告国王,敝人多谢了!”押伴使三人心中石头落地,相视而笑。只听得曹彬又道:“倘若敝人有幸以后再次出使吴越,就不要再送礼了。”押伴使和侍郎满口答应,催促士卒们搬运礼物。曹彬登上战船,拱手道:“二位留步,敝人告辞了。”战船起锚,逆流而上。

  曹彬回到开封,呈上国书,道:“这是吴越国王钱弘俶的国书,请陛下御览。”王继恩接过国书,呈给柴荣。王朴刚刚过世,柴荣犹在悲伤之中,心中空空落落,没有心情阅览国书,随手放在了旁边。曹彬知道他勤政不倦,即位以来无论大小事情都亲力亲为,若在往常,势必仔细阅览国书,详细询问钱弘俶近况。可是现在置之不理,实是大悖常理。察言观色,见他气色不佳,于是问道:“陛下是否龙体违和?”柴荣摇了摇头,叹道:“文伯死了。”曹彬十分敬佩王朴的人品节操,闻得此言,唏嘘不已,道:“臣与他曾经同在镇宁军共事,极其敬佩他的人品,臣想去祭拜一番。”柴荣颔首道:“去罢,也替朕再上几柱香。”曹彬知道了柴荣萎靡不振的原因,当下劝道:“文伯英年早逝,确是可惜可叹,但是江山社稷系于陛下一身,万望保重。”柴荣坐直身体,道:“你说的没错,朕马上要收复燕云十六州了,不能消沉,要打起十二分精神。”

  曹彬道:“臣还有件事要向陛下禀告。”柴荣道:“说罢。”曹彬道:“离开杭州的时候,吴越国王遣人送臣一些礼物,臣原本坚持不收,但是转念一想,如果不收,只怕吴越国王还以为臣邀买廉洁的虚名,因此收了。现在臣把这些礼物交给陛下,请陛下处置。”柴荣笑道:“既然是钱弘俶送给你的,你尽管大大方方收下就是,倘若不收,反倒让吴人觉得咱们小家子气。朕不要这些东西,你自己拿回家罢。”

  曹彬出殿,没走多远,但见赵匡胤迎面而来。赵匡胤笑道:“国华,咱们好久没有见面了。”曹彬退到路边,恭恭敬敬行礼道:“下官见过殿帅。”赵匡胤见状,不禁大皱眉头,道:“咱们是好朋友,你这个样子,是不是太生分了?”曹彬正色道:“官场上有官场上的规矩,下僚见了上宪,就要率先行礼,即便是好朋友也不能坏了规矩。”赵匡胤无可辩驳,苦笑一声,道:“你总是这么公事公办,若即若离的样子,要我说你怎么好呢?”曹彬道:“我这人性情孤僻,还请殿帅海涵。”赵匡胤微微一笑,道:“离开澶州之后,咱们这些镇宁军的旧臣就很少聚会了,明天约上王著和曹翰,我做东,请大家吃几杯酒,能意下如何?”曹彬推辞不过,只得欣然应允。赵匡胤这么做无非是要亲近于他,见他答允,自是满心喜悦,笑道:“那就一言为定,既是朋友聚会,到时候都不要穿官服。”曹彬连声说好。

  曹彬回到家中,逐一打开礼盒。他原本要把钱弘俶馈赠的礼物悉数交给柴荣,心静如水,因此一路上没有打开过,也没有想过里面究竟是甚么东西。第一个礼盒里装着两支玉瓶,第二个礼盒里赫然是金灿灿的金瓜子,还有上等茶叶、刺绣、珍珠及一株高约三尺的珊瑚。曹彬心想:“礼部侍郎曾经说过,只是茶叶海产等物品,不值几个钱,可是随随便便一件都价值不菲,吴越国王为了笼络人心,委实煞费苦心。”要说茶叶海产,倒也不是假话,珊瑚和珍珠出自大海,可不就是海产么?他看着这一堆价值连城的物品发起愁来,思来想去,自己用不上,放在家里又怕贼惦记,独乐莫若众乐,索性分给了族人,自己一件不留。

  次日众人忙完公事,应约来到酒楼,选了一个没有人打扰的雅间。赵匡胤道:“国华,请坐上位。”曹彬推辞道:“你是殿帅,咱们当中你的官位品秩最高,理当你坐上位。”赵匡胤笑道:“论说身份,你是皇亲国戚,咱们都无法比拟,这上位该当你来坐。”王著举止洒脱,见他们推来推去,好不磨磨唧唧,于是毫不客气坐于上位,笑道:“你们都不坐,我来坐。”赵匡胤笑道:“就是怕大家推来推去,因此都不穿官服,既是故友叙旧,那就随便坐罢。”王著笑道:“早该如此了。”

  过了一会,酒菜上齐。赵匡胤为众人斟满了酒,端起酒盏,道:“国华出使吴越国回来,一来为你接风洗尘,二来借着这个机会叙叙旧,大家满饮三杯。”众人连饮三杯之后,赵匡胤继续斟酒,曹彬却遮住酒盏,微笑道:“我不胜酒力,不能再饮了,你们随意就好。”赵匡胤知道他严于律己,说不饮就不会再饮,笑道:“那就吃菜。”王著酒量不大,却偏偏贪杯如命,一盏接一盏的开怀畅饮,不过十多盏之后,已然面色酡红,熏熏然略有酲醉之态。他吃了一口菜,对着赵匡胤道:“从前我最不看好的人就是你,想不到时过境迁,你平步青云,一跃成为殿帅了,当真是世事难料。”他言辞之间隐隐颇有微词,曹翰连使眼色,道:“你喝醉了。”王著嘿嘿而笑,道:“我没有喝醉,当年他如果没有投奔陛下,就绝不会有今日之地位,我说错了吗?”赵匡胤从军多年,而且深谋远虑,早已历练的深藏不露了,虽然心中有一丝丝不悦,但是笑道:“是啊,他没有说错,没有陛下的栽培,就没有我今日之地位。”曹翰打个哈哈,笑道:“这里没有外人,我就实话实说了,抛开国华皇亲国戚的身份,咱们都是从镇宁军出来的,唯独你贵为殿帅、节度使,执掌兵符。一言蔽之,纵然陛下器重,自己没有真本事,也是枉然。你在战场上用兵如神,所向无敌,咱们实实在在佩服的五体投地。”赵匡胤笑道:“既是朋友,就不分官职高低,日后不但要多多亲近,还要互相提携。”曹翰哈哈一笑,道:“朋友相交,贵在知心,正是这个理儿。”мχƒ∂χχ.¢σм

  众人边吃边聊,酒足菜饱之时,已是黄昏时分。赵匡胤叫来店伙结账,店伙指着曹彬道:“这位官人已经结过账了。”曹彬是不愿欠别人的人情,因此早就结了账。赵匡胤皱眉道:“说好了的,今日我做东,你怎么抢着结账?”曹彬微笑道:“正如你说过的,大家是朋友,不分彼此,谁结账还不都是一样吗?”赵匡胤摇头苦笑,道:“这次就算了,下次一定我做东。”

  显德六年三月二十八日,柴荣不顾众大臣们的劝谏,下诏亲征辽国,欲举倾国之兵与之决战,收复燕云失地。与此同时,诏令义武军节度使孙行友出兵定州,震慑北汉,阻止北汉援助辽军。诏令侍卫亲军马步军都虞候韩通为先锋,率领水步军先行出发。诏令李重进率领本部军马,迅速向沧州集结。他自领中军,昼夜兼程,于四月十六日抵达沧州。范质道:“陛下亲领中军,连日来都是日行百里,鞍马劳顿,该在沧州好好静养几日了。”柴荣摇头道:“兵贵神速,朕只能在沧州歇一晚,明晨...”话犹未了,剧烈的咳了起来。王继恩道:“陛下慢些。”说罢轻轻拍打他的背心。魏仁溥传来御医,道:“给陛下把把脉。”御医诊过脉象之后,道:“陛下虚火旺盛,脉象淤滞,宜静养为宜。”范质问道:“陛下需要服药吗?”御医点了点头,道:“下官这就下去开药方,立刻煎药。”范质道:“下去罢。”御医当下退了出去。

  范质看了看魏仁溥,道:“陛下连日来领军疾行,马不停蹄,莫说是人,便是铁打的也吃不消。就算不为自己,也要体恤将士们,好好休整几天,让将士们喘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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