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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草草收尾[1/3页]

　　连续在白矾楼旁经营了十九年的花家酒肆，今天破天荒的挂出了‘东家有喜，歇业三天’的告示，让不少熟客望店兴叹。

　　而关门歇业的花掌柜此刻正搂着自己的幼子花璧，坐在一辆不起眼的驴车内，朝着祥符县急速狂奔。

　　“爹，我头晕。”

　　“哈哈哈，我的乖乖儿，等此间事了，爹给你买好吃的补偿。”

　　车外虽无人凑趣，车速却明显地慢了下来，引得花掌柜又是哈哈一笑：“白大侠，不用担心小儿，您只管走就是，小老儿等这么一天，可是等得太久太久，如今恨不得即刻见到包大人。”

　　“花掌柜辛苦。”白玉堂只简略回应，他知道此事事关重大，即使现在没有有人跟踪，他也必须时时警惕以防万一。不过对于花掌柜，他还是颇为佩服的，毕竟一个人能十九年坚守一个秘密，无论如何都是一件难得的事情。

　　顺利的赶到柳府，花掌柜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握在手中，牵着儿子就走进了柳洪的卧房。

　　对于柳洪目前的状况，他略扫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，仿佛他们两人从不相识一般，只笑呵呵的拱手将布包递给了包拯。

　　“包大人，这就是柳员外十九年前交给我的东西。小老儿不是什么好人，当初应承下此事也不过是财帛动人心。如今银货两讫，小老儿就告辞了。今日难得歇业，准备带上一家老小好好逛逛这汴梁城，不瞒您说，这十九年，小老儿一家连内城都未敢出，现在总算是结束了。”

　　众人看着花掌柜花白的头发，才猛然惊觉，这人其实不该是如此模样，五十不到的年纪看起来却如六七十的老叟，想来这近二十年的等待生涯其实并不好过。

　　包拯也不忍再相逼问，他轻轻一叹，示意公孙策将花家父子好好送出，转而坐在柳洪床旁打开了那并不怎么厚实的布包。

　　里面放的是几封信件和一本薄薄的册子，以及一枚包拯看着眉头一皱的印章。

　　展开册子，上面是简单的各种记录，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，包拯疑惑的看向柳洪，而此时的柳洪也正在拼尽全力的指着他床沿的某处。

　　接到示意，彭胜立刻上前摸索，没过几下就打开了一个暗格，而里面正静静的躺着一本唐传奇合辑。

　　“合看......”柳洪勉强说完，再次瘫倒在床上，满眼期待的看向包拯。

　　包拯看看彭胜手中的唐传奇合辑又看看自己手中的薄册，不由叹道：“也是难为你们了。”说罢直接将两样东西合在一起递给了重回屋内的公孙策。

　　“公孙先生，这应该是采用了大理寺的密奏之法，劳烦先生在一旁试试。”

　　公孙策接过，看看陈旧卷边的唐传奇，再看看颜色褪去但依然平整的薄册，不由轻轻摇头：“朝廷之过啊。”

　　看到两位大人的表情，听到他们的叹息声，柳洪再也忍不住，立刻红了眼圈，几息之后就落下泪来。在这近二十年的时光里，他苟延残喘，任凭仇敌盘剥，眼看着昔日亲朋故旧一个个离他而去，耳听着一个个不曾得见一面的大小官吏悄然消失，那种悲愤能与何人说。

　　“牛三......”

　　正在逐一看信的包拯，听到柳洪微弱的说话声，瞬间一愣，立刻转身问道：“这柳府之中可有叫牛三之人？速速将他带来见我。”

　　然后他又转向柳洪，轻声安慰：“柳员外，你们柳家能做的都已做完，剩下的自有本府处置，但凡有不明之处也自会向你问询，你先暂且休息，就莫要劳神了。”

　　说罢，包拯合起手中书信，连同其他没有展开的一起收入怀中，似是不打算再看下去。

　　见此情形，站在屋内侧角的彭胜眉头一挑，他立刻明白那信中的东西怕是不能见人，也不知道柳家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，此事若上报朝廷，等待柳家的可不一定是祸是福。

　　不大的功夫，牛三杵着根木棍在衙役的搀扶下走了进来：“包大人，小的给您请安了。”

　　他说着话就要跪到地上，唬的彭胜赶忙上前一把拉住：“牛三，大人面前莫要胡为，正常回话就好。”

　　“是，是小人忘了......”

　　牛三单手撑地，握着木棍重新站起，全程没有借彭胜一丝力气，这份小心也看得现场的明眼人心头一酸。

　　“牛三，曾经无数人审问过你，你都坚称对当年柳家之事没有隐瞒，那为何今日柳员外专门点你前来回话呢？”

　　得包拯示意，彭胜边扶着牛三去往木凳坐下，边问出众人急需知道的问题，是柳家知道的事过于重大以致人人守口如瓶，还是说柳员外把牛三当做了另一个花掌柜？

　　“这......”牛三抬头似是在利用耳鼻观察周围人的情绪，好半天可能是没有等到什么指示，这才嗫嚅的说道：

　　“大人们，小的实在不知我家老爷想让我说什么，小的知道的都说完了的。哦，对，小的应该对天起誓。”牛三伸手做发誓状，然后无措的茫然四顾。

　　“牛，牛三......,我爹......王老爷。”

　　柳洪勉力说完，再次开始大喘气，这番动静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，唯有公孙策有条不紊的上前处理。

　　“老爷？老爷你怎么了？”牛三也急的站了起来，他刚要往声音方向扑去，却被彭胜拽了个正着。

　　“牛三，你家老爷自有公孙先生救治，你就不要过去添乱了。刚才你们老爷说的王老爷，又是什么人？”

　　感受到从胳膊上传来的重重手劲，牛三知道这是提醒也是警告。他赶忙赔笑了下，重新摸索着坐了下来。

　　“柳家来来去去的王老爷太多了，但要说跟老太爷关系特殊的，那应该只有那位。差不多四十年前，老太爷夫妻两个还是靠给人算命卜卦为生的江湖术士，一日举家途径临江军，在新喻摆摊，偶得一个穷书生光顾。那人说家中连遭巨变，科考一再耽误，今年又未能高中，就想算个前程。”

　　“老太爷当时说的原话，小的已经记不清了，但大意是那书生不是给自己算的，而是代他人问命。就这么一句话就惊得对方连称神仙，其实就连当年的小人都看得出来人不是给自己算的，这种江湖把戏也就唬唬这些局外人。”

　　“当时老太爷简单问了几句，就说此人未来定会出人头地。大人，这种说词连个时间限定都没有，是哪个以此为生的江湖术士都会说的套话，无非是想诓骗点银钱而已，可那人却当真了，第二日又来问事，问的还越来越详细。吓得我们当日就离开了新喻。老太爷曾说，凡是干他们这个的，最怕遇到这种不敬鬼神，却爱四处拜神之人，没事则已，一旦出事这种人能把我们柳家打进泥中。”

　　“后来，大约是一年后吧，我们在临江军首府竟又碰到了那书生，彼时他极为兴奋还带了个美髯公给我们认识，并连连夸赞老太爷说的准，那个美髯公应该就是我家老爷想说的王老爷。”

　　一直闭目养神的包拯听到此处张开双目看向牛三，淡淡地说道：“看来重遇之后柳老太爷又给他们卜了几卦，还全都准了。”

　　“是啊......”牛三朝包拯说话的方向欠了欠身，苦笑道：“谁能知道几句先抑后扬的套话，竟真的让那王老爷当真了呐。如此才让柳家结下这等孽缘。”姺峯尒説蛧

　　“之前你从不曾提及此人，直到你家老爷吐口，你才旧事重提，这么说来，此人在柳家竟成了忌讳不成？”

　　“大人说对了。”牛三轻叹：“老太爷知道那美髯公得中乡试成了举人后，立刻带我们离开了临江军，甚至三年内都未曾来过汴梁，就怕被他们撞上要求再问前程。”

　　“可这孽缘啊一来就甩不掉。三十年前老太爷准备金盆洗手，选了郧县做藏身地，谁知在那里竟又偶遇当年算命的穷书生，也就是那位王老爷的弟弟，老太爷摆脱不掉对方的纠缠，只得指了块地说是风水极佳利家族，然后对方就很高兴地写信通知了他的兄长，还跟我们说他们王家会举家迁至此地，就这么着硬把我们扣下直到京中来信。再之后，我们就被礼送到了汴梁，老太爷也成了钦天监的一员，再也没能走脱。”

　　“之后的日子，老太爷越发难过，可以说每日都活得战战兢兢，生怕被对方抓住破绽。就这么混了大概有个一年有余，那王老爷似是遇到了事，一时顾不上搭理我们，老太爷就想趁这个机会带着我们溜走隐遁江湖，谁料竟被人拦住，老太爷还被带走了几天。自那之后老太爷就再没提过逃跑的事了，这一耽搁就到了二十年前。”

　　“当时差不多连续数月，老太爷都神神秘秘的不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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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草草收尾[1/3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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