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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入职[2/3页]

　　后的日子也渐渐走上了正轨。

　　二十天后，拗不过钱三串的盛情，彭胜不得不坐着钱家收粮的驴车缓缓驶向大城——东京汴梁。

　　早前与钱三串叙旧谈天他才知道，秦家所在的新桥村离汴梁其实只有二十里地，但因为中间只有商道没有官道，导致若按道行走差不多要多行三十来里，而周边的村落也大都是这种情况，渐渐地人们就在居中的位置建了座小镇以作过渡歇脚之用。мχƒ∂χχ.¢σм

　　“那镇子因为背靠汴梁，又与不少村落相通，所以引得无数人为了省钱吃住在那里，二十来年下来就发展成了如今的规模，所以被周边人戏称作‘渡城’，而汴梁也就顺理成章的被叫做了‘大城’。”

　　当时钱三串那骄傲劲还引得彭胜笑了许久，也许真的是树挪死人挪活吧，在诸县有些怯懦有些低声下气的钱三串，如今已然成为了一个标准的‘大城’子民。

　　“你们家这趟远行可还算顺利？我听秦老丈说过，你家也曾到秦家借住，是遇到难处了？如今既然开了铺面，想必是没事了吧。”

　　“还行。”对于此事钱三串明显不想多说，只支吾了两句权做应付，彭胜见状也就未再追问，只捡了些自己行路时的趣事说出来共享，也好免得一路尴尬。

　　还是钱三串在入城前主动提起了此事：“本来确实不想说，但胜子你终究不是外人，说给你倒也无妨，也省得你日后从别人口中听到走了样的版本。”

　　“你离开后的第二天我去给你送糍粑，才知道你有事已经远行。其实我一直没好意思给你说，我们那族长之所以愿意放我家离开，还允我家将财产卖与他人，全是勇子哥扯了你的虎皮所致，说什么你与汴梁大官相熟，日后必会出人投地，而我又与你相熟，以后也会有番造化。后来你有事离开，我又被人看到是你走后才去送的东西，就被有些眼红的家伙传到了村中。”

　　“族长自觉被耍，他不仅打了勇子哥几杖，还将我家说好的地价给搅黄了，说什么早年都是族产，如今不能卖给外人，可村中谁不知，全族上下卖地最多的就是族长家。不过没办法，人没走就要受人家辖制，我家的资财到最后还是被族长联合几个族老收了去，这么一来，少说也折了一半的价。”

　　“抱歉......”已经过去的事，彭胜也无法扭转，他只能深叹口气略表歉意。

　　“你看，我不想说也有这个原因。胜子，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？你还道歉。只要能走，别说一半家财，就是他们全拿走我也认了。你从小生活在彭家集这种地方，对聚居的宗族不了解。遇到好的族长还行，遇到不好的，族人生死都能由他们决定，官府即使风闻前去调查，也会被族人众口一词的糊弄过去。这么对比，钱家村还算可以。”

　　“后来啊，我们家跟着商队来到了汴梁，也找到了之前给你说过的那个乡亲。可谁料那个家伙竟是个赌徒，他同意我们投奔也不过是盘算着从我们家身上捞一笔。可他太小看我这个经过事的庄稼汉子了。后来我逃脱后没找别的官，直接去的开封府告状。”

　　说到这儿，钱三串还略得意的哼了一段彭胜从没有听过的小曲。

　　“当时包老爷没在堂上，说是什么巡察去了，让我去附郭县衙告状。可我就知道包老爷是个好的，其他的我谁也不信，为怕赌徒报复，我才连夜带着家人出城躲避，巧合之下摸到的秦家。再后来你也听那秦顺说过了吧？我爹娘看他勤奋老实，又是汴梁附近的农户，虽然家境贫寒可我们家也不富啊，这才想着与他家联姻。谁料你竟也在，这可不是个意外之喜吗？”

　　“哈哈哈，也是。”

　　晃晃悠悠间，驴车终于入了汴梁城。离开了城中主道，穿过无人的坊市，再走过一条有些脏污的背巷，才算是到了钱三串租赁的新家。

　　这是一栋前店后屋的二层小院，占地约莫也就百十平米，店铺用来卖些糍粑糕点，后院则是住宿生产之地，幸好收拾的还算整洁，并没有屋外看起来的那般脏污。

　　可这也不代表着这里是个合适的居所，就这么会儿功夫，彭胜已经听到左右两边传来不断地敲击或者拉锯声。可以说全部人时时刻刻都生活在一种高贝噪音中。

　　“这是！？”彭胜扯起嗓子指着左右两边喊道，也是凑巧，他刚喊完，噪音就落了下去。

　　“哦，左边是家匠坊，就是卖些自制的木凳玩具，还给邻里修个东西什么的，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。右边跟我们一样是做吃食的，专营汴梁糕点，基本上是冬做酥糕夏卖冰，如今不是快入夏了嘛，他们应该是在清理冰窖，为卖冰酪点心做些准备。胜子，你说这汴梁人就是厉害哈，夏天都能吃上冰，要是在咱家乡，怕是只有高门大户县令老爷之类的才吃得到吧。”

　　“啊？应该是吧，我也没见过。”

　　“去，给你胜子哥讨碗冰酪去，拿咱家新鲜的糍粑换。”听到彭胜如此说，钱三串立刻撂开手中活计，招呼出一名躲藏在暗处的女娃，吩咐完看她跑走，才又笑着对彭胜说道：

　　“这是我那幼妹，没见过世面，以后跟你熟了也就好了。如今在家中就帮着洗洗食材，前面忙不过来了也会过去搭把手。等她大姐成婚，这家中的里里外外还都要靠她操持。”

　　是吗？彭胜回想着那小女娃的身量，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，这个年龄就要辅助兄长撑门立户了吗？可回想起一路走来，那街边卖花的，洗衣的，卖艺的，似乎也都有这么大点的孩子，可那毕竟都是生人，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交集，这钱三串家的又怎么能一样呢。

　　“是不是太小了些？”

　　“不小啦。”钱三串笑笑，没当回事，“她这年龄再过两年都该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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