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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灵感沙龙[2/3页]

　　东西不过是帝国的权力者们指缝里露出的渣滓，真正的宝物绝不会被外人所见，它们都被藏匿在层层保护中，比如教廷那座塔楼下，以及总部这个溶洞中。

　　若是有爱好于此的收藏家有幸能参观塔楼或是溶洞，他们大概会痛哭流涕并且跪倒在地，含着泪表示等他们死后能不能把他们埋葬在他们的爱物旁边……

　　但军服少女望着它们的目光介乎澄澈和空洞之间，少许哀伤只为这枯骨般的荒芜。有谁在她耳边在哼唱着古老的歌谣，旋律和雾气一起弋开，仿佛在引导她前往期待已久的异乡。好像有人在叫她，但声音太远，传到她的耳中，只剩下了呓语般的呼喊。

　　真是悲哀啊，曾经祂们掌握着支配世界的权柄，最终的归宿却是人类互相厮杀的道具。

　　他们一路走到溶洞最深处，周围的装饰渐渐变了，变得极其古老，顶壁和侧壁上都镌刻着教廷的圣徽和圣言，透着庄严的气息，但在圣言未能覆盖的黑暗中，好像有种种不可思议的东西在闪灭，直到提灯的光芒掠过，黑暗中的一切异动似乎又消失了，只剩下轻微的脚步声，就像沙沙的雨。

　　魏翕在灯光尽头看到一扇青铜巨门，门上装饰着藤蔓和十字，白银的月芽嵌在十字中央，因为年岁久远而显出一种铅灰。它正面雕刻的卡法家族家徽简单但栩栩如生，纹路里透出更光亮的金属色来，代表花纹显然是新刻……种种迹象表明，这扇门，连同门后的东西都是从教廷转移过来的，所以它才有那么浓重的宗教氛围，所以它才与教廷地下塔楼的风格如此相似。

　　这扇门用的竟然还是最原始的青铜锁。

　　曾为红衣主教的老人没有立刻去开那扇门，他握着黄金正十字架，低头祷告：“神啊！求你按你的慈爱怜惜我，按照你丰盛的慈悲涂抹我的过犯。求你将我的过犯洗涤净尽，并清除我的罪孽。我向你认罪，为在你面前行了恶……”

　　看来尽管巴斯特脱离了银月教廷，他也并未完全背弃他的信仰，这点跟那些“黑乌鸦”们又有不同。

　　祈祷完毕，老人从身上取出青铜钥匙，这钥匙本不应该在他身上，而是加比雅临时塞给他的，显然永动所的所长对自己打架时长有充足的认识。

　　门锁“咔哒”一声打开，就像有手指在魏翕身体深处的弦上轻轻一拨。

　　阿比盖尔·徳·蒙蒂的脸孔上仍旧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，看起来好像很平静，是那种心绪没有起伏的平静，不是那种有点反常的、让人捉摸不透的平静。

　　巴斯特将沉重的青铜门推开一条缝隙，仿佛有光从里面照出来，然而温度越发的低，魏翕呼出的气凝结成冰晶，挂在睫毛上，与巴斯特副所长的冰白胡子相映成趣。

　　魏翕抬头，看到一点点雪般的光从门里飘落而出，空空荡荡的溶洞里拥有了钻石般的光辉，她跟在巴斯特身后，迈步走了进去。

　　首先映入魏翕眼帘的，是一座宫殿样建筑，它那么大那么静，仿佛始终有悲伤的风穿行在它的地面与穹顶之间，然后是一座巨大的青铜树，从宛若参木张开的青铜主干开始，青铜树枝向上蔓延到纤细奢华的扇形拱顶，枝叶盘绕依依垂落，每一个枝桠交汇间都放着一具红色的棺材。它们的红明艳得就像晚熟的苹果，黄金铸造的巨鹰在棺材的四角，用舒展羽翼保护着它，一个正十字架浮雕躺在棺材的盖板上，密集的秘银长钉把棺材封死，锁上印刻着封闭的时间。它们精美得就像是艺术品，却又出奇地小，最大的看起来也只能装下一岁内的婴儿，最小的只有巴掌大小，仿佛少女的胭脂盒。

　　此情此景叫魏翕想起一首长诗，“这是魂魄的矿井，幽昧、蛮远，他们沉默的穿行在黑暗里，仿佛隐秘的银脉。血从岩根之间涌出，漫向人的世界，在永夜里，它重如磐石……”

　　冰冷的宫殿便如诗中的冥界，他们二人不过身穿尸衣脚步迟滞的提灯旅人。

　　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躁动，平静的心绪被打破了，魏翕反而若有所思。她足够了解自己，与其说这躁动是她本身的体验，不如说有外力强行引导了她身体里的东西。

　　她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是不属于她本人的呢？“慷慨者的馈赠”给予她的力量来源于渣滓般的死物，而魏翕修改了“游荡者”的祷文，亦不曾呼唤过祂的名字，所以那个仪式从不涉及到“神明”的层次……但教廷的秘药是不同的，它真切是来源于银月女神的遗泽，“圣女”甚至可以说是女神在人间的代行者。

　　魏翕打开了久未看过的任务页面：

　　【任务一：七天内到达卡法帝国首都雅莱（已完成）

　　任务二：成为卡法帝国银月教派唯一圣女

　　任务三：取得银月神灵遗物认可

　　任务四：在高烈度战场生存60天

　　终极任务：夺取科尔巴联邦死亡神灵遗物

　　任务时间：三年

　　完成任务一到四即可回归，终极任务完成将使经验值获取量提高40%

　　挑战任务：帮助卡法帝国取得战争胜利，贡献度不低于20%（当前贡献度1％）

　　挑战任务完成后，将获得大千书库入场券x1，天赋洗礼x1】

　　她的目光凝视着任务三“取得银月神灵遗物的认可”，心里一沉。

　　神祇有着莫可名状的伟力以及足够丰富的知识，其中掌控者“生命与元素”概念的“银月女神”与掌握着“死亡”概念的“树生神明”更是其中的佼佼者……即便是“诸神黄昏”到来，大陆百年未见神明的踪迹，甚至残留也被人类肆意利用，作为本质上是外来者的魏翕仍旧不敢相信祂们已真正死去。

　　“复活”的概念基于“死亡”和“生命”之间，理论上银月与树生都有残存的可能性，但这片大陆上所有人都坦然接受了包括遗骨，遗物，遗迹在内一切，丝毫没有考虑过，这或许是被放置在陷阱上的甜美诱饵。

　　不可能没有人担忧过这一点，然而那丝戒备就像飘落到海面上的雪花一般，迅速消融不见。

　　仿佛自己是发自内心地信任祂们不会复苏。

　　感情跟理智交上了完全相反的答卷。

　　魏翕的神色微微凛然，在她意识到这份异常的瞬间，仿佛有薄纱从她眼中褪去。淡漠的阴影飘在空气当中，像是春日的飞絮，又像是无数细而黏的蛛丝，轻轻延伸到了她的身侧。

　　它们并非“生命”，而是“死亡”的具象。

　　她侧身看向自己身后，试着调动秘药残留的力量挥了挥手，那些蛛丝很轻松就能扯断，但却又越扯越多，扯断一根的动作又会导致黏上另一根，如同被无尽头的缠缚住了……

　　魏翕静静地呼吸着，停止了动作，直到巴斯特副所长在一具开启了的棺木前呼唤她，魏翕才闻声转过身来，一缕光的遗影飞快掠过她的脸孔，让她漆黑的眼瞳一瞬间剔透的像阴冷天的海水，又转而浸入昏暗中，像奥克泰郡浓郁的潮雾。

　　那些线很快隐没下去，仿佛从未被人看到过。

　　巴斯特小心地将樱桃红色的棺木盖板轻轻抬起，轻得像是怕惊扰了棺中的东西，魏翕走过去，帮他把盖板移开，光从宫殿里无数支长明的蜡烛上洒落下来，照亮了棺木中安放的奇特晶体，一抹神秘瑰丽的碧绿从灵能矩阵的镂刻中闪过，明亮的像是淬火的宝石，无端流露出几分醉人的靡艳，美得惊心动魄。

　　“这就是蒸汽单兵运作的核心，没有这个那金属的巨人也不过是堆废铁。当然外面公司出产的蒸汽单兵是纯粹的蒸汽驱动，没有核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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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灵感沙龙[2/3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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