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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回[2/3页]
声喝道:“来人,刨开他家的祖坟。”众衙役拿起锄头,便要动手。郑三心中大急,叫道:“你这个小小的知开封府事,敢动我家祖坟,我拆了你的骨头。”话声未落,照着王朴的脸上就是一拳。王朴没有防备,给打的踉跄退了几步,差点跌倒。郑三仗着沾点皇亲的身份,有恃无恐,大声道:“兄弟们抄家伙,官府敢动手,就跟他们拼了。”众混混有的掏出尖刀,有的抄起棍棒。以前王著每次来劝说迁坟,都给郑三打的狼狈而逃,这次他谅王朴不敢用强,掂了掂手里的尖刀,满面凶光,恶狠狠道:“来呀,我看你们谁敢上前。”众衙役知道他的底细,一来惧怕他与福庆长公主沾亲的身份,二来不愿为了公事与他结下私人恩怨。俱都面面相觑,裹足不前。
王朴见状,知道该动用殿前军了,厉声道:“王彦升。”王彦升答道:“下官在。”王朴道:“他若不让开,就地处决了。”王彦升得令,拔出长剑,走到郑三面前,喝道:“滚开。”郑三眼见他眉目凶狠,浑身杀气逼人,虽然心中发怵,但是不信真的会出手杀人,梗着脖子道:“大爷不让,有种就出剑罢。不过你要想清楚了,大爷若掉了一根汗毛,福庆长公主不会放过你的。”王彦升人狠话不多,一把抓住他的胸口,一声不吭,长剑刺了对穿。郑三睁大眼睛,痛苦之下五官扭曲变形,神情恐惧惊讶,道:“你...你...”王彦升更不与一个死人废话,将其推倒。郑三倒在血泊之中,到死也不相信,真的有人会杀死自己这个皇亲国戚。王彦升将长剑在郑三身上擦拭干净之后,方才还剑入鞘。他杀人如麻,死在其剑下的人不在少数。在他看来,杀人直如家常便饭一般,轻而易举。从出剑到入鞘,始终面不改色。尤其出剑的那一瞬间,眼皮都不眨一下。心肠之狠,可见一斑。
众人吓的呆若木鸡,傻了一般。过了半晌,一名混混发疯一般叫道:“杀人了,杀人了。”王彦升怒道:“闭嘴。”那混混见他手按剑柄,杀气腾腾,唯恐一剑刺来,和郑三一样的一命呜呼,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。虽然想逃,可是双腿似乎钉在了地上一般,竟然一寸也迈不动。
王朴的策略其实和王著一样,都是先礼后兵。只是王著优柔寡断,无论魄力还是手段,皆远远不及王朴。就地斩杀郑三,为的正是杀一儆百,不然迁坟的举措推行不下去。王朴正色道:“郑三聚众闹事,殴打朝廷命官,公然抗拒天子诏令,这就是他的下场。你们还有谁敢抗拒天子诏令,都可以上前来。”王彦升一抬左手,众殿前军高擎长枪,大声吼叫,此乃先声夺人兵法。众人何曾见过这般阵势,俱都吓得心慌腿软,心惊肉跳。其中有几个胆小的,已然跪下了。王朴眼见众人大呼‘不敢’,于是道:“多余的废话本官不再说了,即刻迁坟,否则收监。”众人不敢迟疑,急忙各自掘土迁坟。
郑三就地正法的消息不胫而走,毕竟迁坟比起性命来,显得微不足道。百姓们于是不再观望,纷纷迁坟。如此一来,开封城里里外外热闹起来,满大街都是抬着棺材、扛着石碑的人,蜂拥出城,挑选风水宝地。
这天傍晚时分,柴荣来到馥蕙宫,符皇后和二妹三妹正在逗柴宗训玩耍。符皇后笑道:“二妹三妹,你们姐夫来了。”符二妹和符三妹当下见礼,口称‘陛下’。柴荣见她们姐妹怯手怯脚,有些拘谨,笑道:“陛下是朝堂上的叫法,在后宫里叫我姐夫才对。”符皇后笑道:“后宫里没有许多规矩,你们听姐夫的。”符二妹和符三妹这才改口,称柴荣‘姐夫’。柴荣笑道:“你们几时来的,我怎么不知道?”符皇后道:“她们都来了好几天了,你每天勤于国事,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,没有人陪我说话,闷的发慌,因此接她们进宫,陪我说说话儿。”柴荣见她虽然面带笑意,但是言语之间颇有幽怨之意,心中一阵歉疚,笑道:“从前还不觉得甚么,真即位做了天子,才知道有做不完的事。整军练卒、扩建新城、铸造新钱、科考选士,一件接着一件,一桩连着一桩,仿佛有做不完的事。”符皇后道:“天下事都叫陛下你做了,那大臣们呢?要那么多大臣有甚么用?”柴荣道:“我做我的事,大臣们做大臣们的事。咱们各司其职,大周才能兴旺。”符皇后道:“陛下勤政,我也不拦着。虽说后宫不得干政,可是你是我的官人,我是你的皇后,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,而且只能我说。做甚么事都要亦张亦驰,该休息的时候就该休息。我听孙延希说,陛下每天批阅奏章、处置国事,往往都到半夜。陛下不是铁打的,长此以往,身子哪里吃得消?陛下说是不是?”柴荣道:“我答应你,以后每天早点歇息。”符皇后道:“这就对了。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陛下既然来了,今晚就不要再去别殿看奏章了,留下来陪咱们说说话。”柴荣笑道:“我听你的,好久没有看见宗训了,我来抱抱。”符二妹当下把柴宗训交到他的手里。
符皇后笑道:“我道你忘了还有这么个儿子呢,好些天也不来瞧瞧。”柴荣笑道:“怎么会呢?”把柴宗训抱得胸前,左看右看。符皇后笑道:“宗训,你快些长大,将来继承了皇位,你阿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。”柴荣笑道:“是啊,到时候我就和你阿娘过逍遥快活的日子。现在阿爹辛苦,就是要你将来无忧无虑的坐稳皇位,不必像我这样操劳。”符皇后笑道:“这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,你长大了一定要记住阿爹的良苦用心。”柴宗训竟然笑了起来,呀呀说了几声。符皇后喜道:“他听懂了你的话。”柴荣也是心中大喜,道:“叫声阿爹。”柴宗训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,符皇后也在教他说话,当下叫了一声‘阿爹’。只是牙齿还没有长齐,有点漏风。
当晚柴荣在馥蕙宫歇息,符皇后依偎在他的怀中,幽怨道:“你许久不来,我还以为忘了咱们母子。”柴荣道:“怎么会呢?实是太忙了,今天才有点空闲。”符皇后想起了一件往事,道:“你还记得李守贞父子吗?”柴荣点了点头,只听得符皇后又道:“当年李守贞找了个方士给一家人相面,他一听我说话,就说我声若凤鸣,将来一定母仪天下,成为皇后。当时我并不相信,只当这是一句戏言。”柴荣道:“你不信,可是李守贞父子却想入非非,竟然深信不疑了,于是造起反来了。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那方士没有说错,你是真皇后,皇后是此皇后,皇帝却非此皇帝。”符皇后道:“他们父子到死也不明白,他们不是皇帝的命,真命天子是你,而不是他们。”мχƒ∂χχ.¢σм
次日柴荣召见范质、王溥、李谷和魏仁浦四人,道:“朕欲削平四海,首战攻伐南唐,可是讨伐南唐之前,先要收复秦凤成阶四州,否则无法发力。谁可统兵,你们举荐一人罢。”王溥道:“臣举荐宣徽使、镇安军节度使向训统兵收取四州,他精通兵法,在高平之战、太原之战立下汗马功劳,臣觉得是最合适的人选。”柴荣沉吟片刻,颔首道:“他老成持重,而且身经百战,就是他了。”魏仁浦道:“凤鸣于歧、翔于雍、栖于凤,凤凰栖息的地方乃凤州,飞翔的地方乃凤翔。凤州与凤翔仅一山之隔,那里的山形地势,凤翔节度使王景最是了如指掌,可为副帅,协助向训。”君臣商议,向训为主帅,王景为副帅,客省使昝居润为监军,统领军马,攻取秦凤成阶四州。
柴荣道:“现在就可以草拟诏书了,让向训率领本镇军马,前往凤翔与王景会合,务必最短的时间收复四州。”魏仁浦应声说是,道:“陛下,四州路途遥远,朝廷供给军需粮草费时费力,说不定还会贻误战机,臣觉得应该就地征粮。”柴荣道:“军需粮草的事,你与向训协调,粮食不够的时候,当然还是要朝廷出粮。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,粮草供给一定要充足,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。太原之战,所以无功而返,粮草不继,也是一个原因。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,出征之前,一定要准备好粮草。告诉向训,不要着急出兵。不着急出兵有两层意思,一则筹措到足够的粮食再出兵。二则此战是朕平定天下的第一战,首战关乎大周国运,一定要打的漂漂亮亮。如果出师不利,反倒叫天下人看笑话了。”魏仁浦应声说是。
君臣商议完收复四州诸事之后,范质等人告退而去,王溥却没有走的意思。柴荣问道:“王相公还有事吗?”王溥正色道:“陛下,臣听说今年科考有人收受贿赂,以次充好,滥竽充数。有些不学无术的士子居然摇身一变,成了进士。”柴荣脸色大变,道:“会有这等事?”王溥道:“臣也是听说的,并无真凭实据。不过外面传的绘声绘色,不由得叫人起疑。”柴荣问道:“外面有甚么传言?”王溥道:“外面传言,有几名士子字都写不利落,话都说不明白,居然就高中进士了,好生荒唐。”柴荣沉吟片刻,道:“科考之前,刘温叟信誓旦旦要取士公允,怎么转个身就敢欺瞒朕了?”王溥察言观色,眼见柴荣神情不悦,唯恐这把火烧的不够旺,于是决意再火上浇油,使柴荣的怒火烧的更旺些,道:“刘温叟背后有人撑腰,自是肆无忌惮了。”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,但柴荣仍然听得一清二楚,问道:“你说甚么?”
王溥装作慌慌张张的样子,道:“臣猜的,陛下不必在意。”原来冯道不久前驾鹤西去,范质成为了首相,王溥犹是耿耿于怀,处心积虑要扳倒他。刘温叟与范质交好,主持科考收受贿赂,大开方便之门,以劣充好。这可是打压范质一伙的天赐良机,王溥明察暗访,终于拿到真凭实据,因此进言。他续道:“国家取士,将来会酌情授以官职。要是品行不端之人做了官,必定作威作福,为祸一方。科考的时候贿赂了主考官员,为官之后,一定会变本加厉的贪污索贿。上行下效,天下岂不乱了?可见取士不公,遗祸无穷无尽。臣以为就算外面只是风言风语,也要彻查。”柴荣当然知道这个道理,不然不会科考之前召见刘温叟,嘱咐他公正廉明。他深居宫中,听不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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