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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四章 解放县城[3/3页]

　　这次该用咱们的迫击炮啦。”苗凤飞问李虎说：“我们干些啥子呀？”李虎对她二人说：“你们的任务更重，土楼寨的后事需要你们帮忙处理，我留下一个排的人，清理巴二旦反共救国团的东西，你们帮着别让寨民哄抢，特别是枪支弹药可不能落到寨民手中。”苗凤飞点头问他说：“清理完咋子处理呢？”刘花小贼眼儿一转对她说：“家主儿，这事哪还用李团长操心呀？当然，要把东西拉到清水坪寨啦。”李虎嘱咐二人说：“有些东西还要留些给当地寨民，如粮食什么的，不要和寨民发生冲突为上策。”刘花笑着对他说：“你放心好啦，我们会处理的。”……

　　巴二旦的一个卫兵从山中小道跑进县城的时候，已经是太阳三杆，他被带到纵队司令部见到司令张中琳慌恐地说：“报告张司令，清水坪的苗通造反啦，他带寨兵来攻打土楼寨，巴团长要求派兵支援。”王中琳听后一惊说：“不可能，苗通哪有这么大胆子敢攻打自卫团？”匪兵说：“确实是苗通带人在打呀。”王中琳问匪兵说：“陈参谋长的人？”匪兵说：“不晓得，我们从攻打清水寨后就没了联糸。”王中琳问：“你们为啥攻打清水坪呀？”匪兵沉了一下说：“是因为巴团长先看上清水坪的副寨主刘花，派人说亲人家不干，巴团长又看上了苗通的妹妹苗凤飞，人家也不同意，巴团长带人去抢二人，结果被人家打了，陈参谋长来后，又去清水坪说亲，人家也没同意。后来陈参谋长带两个营从西打，巴团长带一个团从南打，想灭清水坪寨抢两个姑娘，结果陈参谋长的两个营都没了回音，巴团长带人冲了几次，死伤惨痛，就带人回了土楼寨，这才引来苗通打土楼寨。”王中琳听后冷笑了，也认为是陈水龙骗了巴二旦，一定是陈水龙事先占有了两姑娘，然后和苗通串通攻打巴二旦，打死巴二旦让苗通当团长，增加他陈水龙的实力，说不定这个纵队司令的位子……

　　王中琳想亲自带兵到土楼寨，看看陈水龙、苗通之间有什么背人的事，如果见面真是这么回事，自己要顺水找理由让苗通当团长，缓过手来先灭陈水龙，再灭苗通，把队伍抓在自己手中，等解放军那天打过来后，自己也好和解放军较量一翻，等蒋委长回来封个少将中将的干干。中午刚过王中琳让副司令带一个连驻守县城，自己带两个营的兵力浩浩荡荡出县城，虚为去土楼寨增援巴二旦，实为路途中保护自己安全。

　　从县城出来去土楼寨，先要经过二十五里处的碗米坡，然后到五里的鬼难行，拐弯一里处便是土楼寨。当他带人到碗米坡时，已经进入‘品字阵’他还全然不知，继续前行，当快到鬼难行时，他感到情况有些不对。因为，这一路他没看见一个百姓从土楼寨过来，他忙下令部队停下，派尖兵到鬼难行一探虚实，如果鬼难行没有苗通的寨民把守，说明自己是多疑了，自己要快带兵去土楼寨。当尖兵看到鬼难行有埋伏时，放着枪往回跑。李虎命令开炮，‘嗵嗵’的放炮声响彻山谷后，接着是‘咣咣’的爆炸声。李虎下令三营冲锋，李和平驳壳枪一举号令全营冲锋，喊杀声顿时在硝烟弥漫的大道上响起。相隔一里左右的时候，张中琳看到的不是寨民而是解放军时，腿肚子抽着筋儿地往上凉，这时他知道解放军攻到了保靖县。他慌忙指挥匪兵往城里撤，妄想利用城墙和解放军负隅顽抗，可为时已晚。

　　李虎下令让李和平开炮冲锋的时候，埋伏在碗米坡的一、二营听到关门打狗的炮声，有续地封住大道，单等王中琳等人的到来。刘树立、罗建栋很快发现王中琳带人狼慌狗跑地往回撤，二人在大道两侧不约而同地同时下达准备战斗的命令，逃命的敌人认为谁越跑在前面儿谁越安全，可今天正好相反。刘、罗二人见敌人已经进入伏击圈儿，同时发出打的命令，机枪、冲锋枪、步枪同时响起，匪兵们象断头的野鸭子纷乱地倒在地上，王中琳见此知道成了瓮中之鳖，下令一个连用八挺机枪开路，妄图从罗建栋的阵地杀出一条血路突围出去，罗建栋见敌人疯狂突围，把阵地打得是烟尘飞扬，忙让战士趴下用手榴弹还击敌人，刘树立这边怕罗建栋哪边有危险，下令让迫击炮轰炸王中琳，敌人更是乱了阵角。关键之时人要是骨颤肉惊肯定失败，王中琳的这两个营60%的兵都是从战场上被解放军打败下来了，听解放军的名子不打就感到骨软心跳，让炮弹一炸，如同一群受到惊吓的老鼠，乱撞头地恐叫着躲藏。可这弯曲的大道两旁都是直岩翘壁难以藏匿，干瞪着眼地听着空中飞来的炮弹在周围爆炸，王中琳见死期到来也红了眼，想舍命一拼冲出更好，冲不出去也为党国尽忠了，他抓过一挺机枪高喊道：“弟兄们，为党国献身的时刻到啦，跟我向县城冲啊！”他叫喊着带些匪兵向罗建栋的阵地冲，他没跑十几米便身重四弹仰倒在地，手中的机枪朝天‘哒哒’地打着。

　　李和平的营也追赶到近前，三个营同时向这群乱成一团的匪兵呐喊着发起冲锋，溃不成军的匪兵在死伤下不得不举手投降，两个多小时的激战胜利告捷……

　　李虎见战斗打得顺利，几个人一商量，趁城内空虚而继续向县城进发，参谋长让一个排把死伤的二十几名战士先送回清水坪寨，李虎命令部队黄昏赶到城外，趁夜攻下保靖县城。

　　再说刘花，她与苗凤飞留在土楼寨帮解放军收拾巴二旦的破烂家当，她心眼一转对苗凤飞说：“家主儿，你在这里帮他们收拾残局，好东西都要拉到咱们清水坪去，我带两个丫头要提前进城，保护咱们的药铺去。另外，解放军攻城时我还可以帮李哥哥的忙吗。”苗凤飞说：“不行，要去，咱俩个一同去吗。”刘花说：“这里咋办哪？”苗凤飞说：“我把丫头留下帮解放军吗。”刘花点头。苗凤飞找到连长说了要进县城，并嘱咐几个丫头听他的指挥。二人各带一名丫头从超近的水路去了县城。

　　苗凤飞、刘花坐船到县城不用经城门检查，而是随船到城边下拾阶而上，她们到达县城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，这时城里的百姓纷纷乱乱，有人传言汉族军队要攻打县城，攻破城门要杀个鸡犬不留，还说守城的副司令早就收拾细软带家人逃了等。苗凤飞、刘花四人先进到自家开的药铺，药铺男主事见苗凤飞、刘花到来，忧心如捣而高兴地说：“二位当家的，你们可算来啦，我还派人出城去找你们啦，这城里听说汉军要来都慌乱开了，我也是没啥子主意，快说咋办吧。”苗凤飞对他说：“莫要慌，汉军是好人，他们叫解放军。”主事忙问：“他们不会乱杀我们吧？”苗凤飞摇头说：“不会的，解放军是咱们的朋友。”主事这才有些放心。刘花等人卸下背篓，拿出枪支，主事问她：“寨主儿，是要打仇家吗？”刘花一笑说：“对，要杀城里这帮欺压百姓的仇家。”主事说：“我们要帮啥子忙？”刘花说：“啥子忙都不用帮，一会把药铺关门，免得被解放军的乱弹打死。”苗凤飞对他说：“你们到后院多烧些水吧，等解放军进城好有水喝。另外，你们也可向熟人宣传一下，解放军是好军队，劝大家莫怕。”主事点头答应，放心地去按苗凤飞说的去做了。

　　苗凤飞、刘花各带丫头掖枪出来，向西到了主街上，见政府、警察局的人，挟包的、扛箱子的都慌慌张张地形色匆匆，如群乱纷纷的逃亡人。刘花见这帮平日如狼似虎的人，今日变成一窝死了老黄鼠狼而没有管教的小黄鼠狼。便咯咯一笑，对苗凤飞说：“家主儿，咱让他们乱上加乱，放枪吓唬他们。”苗凤飞点头，四人冲警察局‘叭叭’地开起枪，刘花还喊着“解放军攻进城啦，你们赶快钻洞吧！”……

　　当李虎带部队赶到城门时，听到城内有枪声，命令迫击炮攻打城门和守城的敌人，真是败兵不可言胜。一阵炮火轰击，没被炸死的敌人，还没等解放军冲锋就四散奔逃，李虎下令冲锋，三个营的解放军如涨潮的水，咆啸震天动地冲向城里，部分匪兵和些警察抵抗一阵后，除被打死的都跑没了影儿。李虎带兵占领伪政府，命令解放军戒严县城，准备天明抓捕漏网之鱼。苗凤飞、刘花也喜形于色地来到伪政府，李虎猛见二人先是一惊而问道：“你俩怎么也跑来啦，土楼寨呢？”刘花‘咯咯’一笑说：“打县城哪能没我和家主儿的事呀，我们提前就进县城来迎接你们啦，没听到我们在城里放枪吗？”李虎听后一笑对二人说：“原来是你俩捣鬼，我们认为城里出现火拼啦。”苗凤飞对他说：“土楼寨的事，有几个丫头在那里帮解放军啦，不会有啥子问题。”李虎点头，苗凤飞接着又说：“我家城里的药铺正为解放军烧水哪。”李虎问她说：“你们城里还有药铺哪？”苗凤飞点头，刘花说：“何止药铺呀，还有别的铺子啦。”李虎对二人说：“你俩儿分头去组织铺里的人，帮我们宣传人民解放军的政策，发动的人越多，对我们剿匪越有利。”四人去了……

　　经一夜解放军的严清细查，有些匪兵被捉，天亮后解放军发出严令，所有伪职人员都到伪政府来登记，不来者一经查出按匪处理。伪职人员和些匪兵胆战心惊的到政府投降登记。

　　苗凤飞、刘花发动各店铺的人，通过一夜间的宣传，老百姓都明白解放军是来剿匪的。所以，都加入到查匪举匪的行动中来了……

　　李虎带兵在苗凤飞、刘花帮助下，先后解放了很多乡镇，王中琳有两个自卫团没费一枪一弹自动投降，另有一个自卫团发生火拼后，打死正副闭长后，也投降了解放军，王中琳的反共纵队在保靖彻底土崩瓦解……

　　李虎的团在其他兄弟旅、团的帮助下，在苗凤飞、刘花组织起来的地方武装配合下，攻克龙山，打垮国民党的暂编军，围歼臭名昭著的古丈巨匪张平等，苗凤飞、刘花又配合解放军攻打湘、鄂、川等地残匪，为湘西剿匪胜利立下汗马功劳……

　　这天，苗凤飞、刘花与李虎一同走在阿波山上，李虎遥望着绵延起伏的山峰与山涧淌流的银色瀑布，心中生出无限感慨，见无数个村寨错落有致地藏卧在‘古朴’的原态森林中，不由心怀大开。这些年来的苦战终让他有了一种释怀，想起肝胆相照的故离战友，不由轻叹一声自语道：“真是‘黄沙百战穿金甲，一将成名万骨枯’啊。”她二人明白他心中想起故去的战友，自己还活着，无语随他前行。李虎很快从回忆的思想中断片到眼时，他忙拉住二人的手，高兴地说：“这里的风景真是太美啦，山青青，水潺潺，怪石奇妙，异姿纷呈，让人遐思延绵哪？”二人听后都笑声朗朗。此时三人正好经过一道观，见一位头绾鹤发的道人手捋长髯后，打问讯拦住李虎一笑说：“无量天尊，这位客家面堂红润，眉头眼尾连连带喜，到观内老纳为你打上一卦，卜问前程、婚姻均可。”李虎一笑对他客气地说：“谢道家，我从不相信这些东西。”道人一笑对他说：“人生旅途坎坷并身，打一卦先知先觉吗？”苗凤飞、刘花见道人执意要为李虎算卦，怕李虎存有什么玄机，不由分说拉李虎去道观。道人拿起桌上的一竹筒，李虎见竹筒内都竹签儿，道人对他说：“请你三晃（三晃代表天、地、人）四摇（四摇代表东、西、南、北），李虎晃三下摇四下，果真从筒中蹦跳出一支竹签儿，刘花弯腰拾起竹签儿一看，竹签儿上刻有四句话，“此人一生命不轻，喋血路上是英雄。北战结束功德满，固有双雌伴颐年。”……姺峯尒説蛧

　　三人出道观，苗凤飞对李虎说：“哥哥，卦辞说，我俩要陪伴你到寿登期颐啦。”李虎很感叹地说：“战争结束了，解甲归田是我的最盼，有你二人陪伴终身知足啦。”刘花嬉嬉地笑着对他说：“哥哥，你取我家主儿时候，婚礼可要隆重呀？”李虎一笑说：“我两手空空，拿啥隆重呀？”苗凤飞笑吟吟地对他说：“只要你解放军参加婚礼的人多，就是隆重吗。”李虎点头时猛然想起和刘花都哪个了，羞愧地问刘花说：“妹妹你怎么……”刘花笑靥如花地说：“你取的是我家主儿，我是个陪嫁丫头吗。再说，你们解放军是不许娶两个婆姨的吗。”苗凤飞看着她说道：“妹妹，你不是陪嫁丫头，我俩是要一同嫁给李哥哥的，解放军要是不让娶两个婆姨那也好办，全国统一了，也没啥子仗打了，李哥哥可以退出解放军吗。”她转头问李虎说：“这样该是可以吧？”李虎点头说：“情况允许，我可以申请退役，随你们一起过田园生活，结束我的戎马生涯。”刘花听罢动容地对李虎说：“到时我们为你生一群小娃子吗。”苗凤飞也笑着对他说：“哥哥，我俩儿是这一带的娇娇女，还有哪美丽的吊角木屋，你留下来是何等悠然自得？已后跟随而来的是儿孙绕膝的幸福，再接就是含饴弄孙的快乐吗。”李虎被二人说得是憧憬无限。……

　　李虎回到指挥部，向上级写出退役申请，理由是残酷的剿匪任务结束了，蒋匪帮也被人民解放军打到台湾了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政府成立了，天下太平了，全国没战斗了，自己可以解甲归田过百姓的田园生活了。他的报告递到师部后，自己竞等批准退役了。

　　一天后李虎接到紧急命令，让他立刻赶到师部。李虎认为自己的申请批准了，怀着万事如意的心情赶到师部。当他见到师长一脸的严肃时，感到情况不对，师长让他坐下后，语出惊人地对他说：“李团长，你的申请我不能批准。”李虎听罢如头浇凉水，直眼看着师长，表情如木人石心。师长走到他身边儿语重心长地说：“李虎同志，并不是我不同意你们的婚事，而是时局发生了变化。以美帝国主义为首，联合了英国、加拿大、澳大利亚、新西兰、荷兰、法国、土耳其、泰国、菲律宾、希腊、比利时、哥伦比亚、埃塞俄比亚、南非、卢森堡等国家，在九月十五日从仁川登陆，配合李承晚军作战。美将军麦克阿瑟在麦金利山号军舰上亲自督战，他们在三百多艘军舰、五百架飞机掩护下，对金日成领导的朝鲜人民军实行残忍打击，我国政府为领土安全，多次警告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不要超过三八线。周总理明确讲出：中国人民决不能容忍外国的侵略，也不听美帝国主义对自己邻邦肆意侵略而置之不理……骄横的联合国军不听我国劝告，在麦克阿瑟指挥下，十月十日李承晚的军队进抵鸭绿江畔所楚山郡，美飞机进入安东（丹东）轰炸，侵犯了我国领土，我人民解放军决定组成志愿军赴朝作战……”李虎听罢站起身向师长说：“坚决执行上级命令。”……

　　苗凤飞、刘花得知李虎又要上前线，哭得是泪水涟涟、泣涕如雨。李虎搂住二人宽慰道：“二位妹妹，这是祖国的需要，你二人也是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了，在祖国需要战士出征时，就要暂时舍掉儿女情长。军人的泪，要流在国家受辱上，军人的血要流在战场上，要流在为民族尊严上，要流在领土不受侵犯上。我是中国共产党员，为民族、为国家领土不遭侵犯，牺牲也是光荣的。因为，我为民族留下光辉印记，这印记永远会铭刻于后人的记忆里……”

　　二人听完李虎陈说擦净脸上的泪痕，苗凤飞对李虎坚定地说：“哥哥，我俩儿要一同随你去朝鲜战场，生死我们都要在一起。”刘花也说：“哥哥，我和家主儿要带自己的队伍，随你去打侵略者！”李虎说：“好，我马上向上级请示。”……

　　苗通对两个妹妹随李虎北战，心中虽然有一万个舍不得，但为国家尊严而战不能阻拦，在清水坪寨举行隆重宴会，为三人送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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